窗外細雨綿綿,屋內(nèi)的床榻上,青年倚靠在床邊的木窗邊,抬眸凝望窗外的蒙蒙細雨,聆聽著雨滴的聲音,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墨香提著一盒子的奏折來到了青年的身邊。
“公子,如今你重傷未愈,怎還費出這些心思去研究奏折呢?”墨香不解的問道,“難道你還不信任皇上批閱不好?”沈清遠輕輕拍了拍墨香的額頭解釋道:“這兩天因傷休息,去不得朝堂。身為臣子,怎能不了解一番如今朝中現(xiàn)狀呢?”墨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家公子向來把大云放在首位,其次便是皇上與當(dāng)朝條例,于他而言,他自己永遠都是排在最后的那一位。
“公子,墨香還是不解,那日公子為何會跌落長階,公子向來穩(wěn)重,又怎會踩空臺階、不慎跌落?想必其中必有難言之隱?”墨香湊到沈清遠的身邊輕聲詢問著。此事過于蹊蹺,他不相信向來穩(wěn)重謹(jǐn)慎的公子竟會踩空樓梯而栽倒?這其中必有什么隱情!
沈清遠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道:“我也認為并不是無意跌倒而是有心之人背后操縱!那日小腿有酸痛之感?!薄芭叮抗哟艘鉃楹??”墨香輕聲詢問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查出幕后兇手為自家公子報仇,以解自己的憤恨!
“墨香,換句話說,我向皇上提出施行三省六部制并得到施行是觸及到何人的地位了?亦或者說是削弱了何人的官職和權(quán)利了?”沈清遠平靜的望著眼前的少年說道。墨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公子提出的三省六部制某種意義而言削弱了丞相、宰相的權(quán)利!可公子您本就是丞相,又怎會自己害自己呢!等等…”墨香似乎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他眼眸緊緊盯著對面沈清遠那張俊臉,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沈清遠被他這副模樣弄得不明所以,他無奈的說著:“想到了什么就說出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墨香點了點頭分析道:“這朝中與丞相一職相近的唯有宰相一職。公子又為了加強中央集權(quán)而采用三省六部制,這其中削弱了宰相一職的地位,加強了中央管理。對于向來位高權(quán)重的宰相而言,公子新施行的策略已經(jīng)極重侵犯了宰相的權(quán)威,因此宰相必會針對公子了!接下來的每一步,我們都需走的小心、謹(jǐn)慎!”
丞相府門前,兩個女孩佇立在屋檐下輕輕拉叩著那面紅門。本欲陪同秋雨來拜訪一番這位丞相,讓秋雨長長見識。雨中疾跑,路經(jīng)此處,倒真是趕上巧了!師徒二人躲在丞相府屋檐之下,望著愈來愈大的雨水,洛辰砂輕輕叩響府外的大門。
“師父,他會給我們開門嗎?”秋雨抬頭望著眼前的青年女子問道。盡管雨水打濕了她那烏黑的長發(fā),原本整潔素凈的白衣也因雨水的沖刷而濕淋淋的貼在身上。但女子依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無論是何人,只需一瞥此人,從此便再也不會忘記。
不久,大門輕輕被拉開了。一位打著油紙傘的少女望著眼前經(jīng)歷大雨沖刷卻還亭亭玉立、不卑不亢的青年女子和一旁因雨水浸染而不斷擰著袖子的同齡女孩?!斑稊_貴府了,”青年女子緩緩開口道,“只是大雨傾盆且沒有雨具,著實難以歸家。恰臨至貴府,不置可否借避一番?”
少女望著傾盆大雨又環(huán)視眼前如落湯雞般的二人,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二位且先在此借宿一宿吧!二位請隨我來!”少女引領(lǐng)二位行至主殿,踏步而入道:“公子,有兩位姑娘未曾攜帶雨具,已被大雨淋透,恰至相府,求留宿一宿?!敝鞯钪醒攵俗磺嗄?,雖懶懶散散,但那雙慧眼卻不容忽視。他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何人求宿?”熟悉且溫柔的聲音回響耳側(cè),洛辰砂不禁轉(zhuǎn)過身子望去,卻見來人正是前些日子所交新友—沈清遠?!霸S久未見,可好?”沈清遠平靜的詢問道。“托閣下的福,倒不曾再遇什么幫派阻攔了?!甭宄缴暗馈!叭绱松鹾?,路途勞累,二位先去沐浴換洗一番,在下為二位倒上一杯茶水吧!”安排好二人,沈清遠起身為桌上的兩杯沏上好茶。
待二人回正殿時,桌上的清茶已擺放妥當(dāng),道了謝,洛辰砂輕舉茶杯仰面而飲卻無意看到眼前的青年額頭上還包裹著一層白紗?!澳愫螘r受的傷?”洛辰砂不禁開口問道?!扒靶┤兆有x朝綱大會,不慎跌落高臺臺階,釀成此傷。無需擔(dān)憂,如今也基本痊愈了。”沈清遠隨口道。
“以你謹(jǐn)慎的樣子怎會摔到頭?怕不是背后有人使詐,這才釀成此傷?你為何不去調(diào)查一番呢?如此隱忍吞聲,倒真不是一般高官所為!”洛辰砂無奈的望著眼前的青年,她未曾想到幾日不見,他竟受了傷。他一向冷靜且聰慧,不應(yīng)摔傷還如此無所畏懼。
沈清遠不曾想到洛辰砂竟如此關(guān)心他,他微微一笑慵懶的回答:“我怎會不調(diào)查呢?這幕后黑手倒基本確定,只是眼下不足以直接了當(dāng)攤開,還應(yīng)觀察些許日子。承蒙厚愛,感激不盡?!?/p>
“不過是朋友一場,問候一下罷了。你還是先把傷養(yǎng)好吧!這些天就先照顧照顧你好了!”洛辰砂平靜的說道?!澳潜阌袆谂畟b照顧了?!鄙蚯暹h平靜的回復(fù)著。
一棟貴府之內(nèi),男子捏著花園中的雜草道:“他如何了?”“痊愈了?!币慌缘暮谝氯嘶卮鹬!昂牵尤粵]死,看樣子我們還得斗上一番時日呢!”“是?!薄澳蔷妥龅羲∏杏?,不要露出馬腳了!”“是!屬下這便安排?!闭f罷,黑影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