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王若弗大概也是如此說的,只是她那是被氣的七葷八素,還一心覺得婆母在中間給她開方便之門。一氣之下大鬧了一場便回了娘家。而若光是這樣也便罷了,之后的自己更是因著這個事情,月余都不給婆母請安,給丈夫冷臉,生生的跟丈夫婆母離了心。
想到前塵往事,王若弗輕輕一笑,并沒有看林噙霜,對著盛老太太道:“娘,您別氣,兒媳知道,她做下這種事情,自與娘沒什么相干。自古以來,聘則為妻奔為妾。她既然不想好好的做那正室大娘子,那便也罷了。不若今晚,老爺回來,便收拾一桌席面兒,我喝她一杯妾室茶,納進(jìn)來也就罷了。“
盛老太太狐疑的看著王若弗,驚訝不已。林噙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盛鴻有了首尾。雖說是林噙霜過于鉆營,可到底自己看管不嚴(yán),對不住兒媳婦兒。自己這個兒媳又素來是個耿直的性子。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她大鬧一場的準(zhǔn)備,沒想到今日,她竟這般好說話。
便也松了一口氣,拍了拍王若弗的手道:“好孩子,委屈你了”又一疊聲的吩咐房媽媽:“你去拿我那紅寶石頭面來給太太,我年紀(jì)大了,這么鮮亮的顏色,帶出去沒得跟老妖怪似的?!?/p>
王若弗知道,這是老太太給自己的補償。前世她大鬧了一場,從娘家回來之后,老太太也給了她這一副頭面兒。道:“媳婦兒可謝過老太太了,誰不知道您那個頭面上的紅寶石,最大的足有鴿子蛋大小,有錢也是買不到的。我且先帶兩年,等將來,再穿給柏個兒媳婦兒?!?/p>
“好,好,好“
老太太看著王若弗,竟不似之前莽撞。經(jīng)此一事,竟也學(xué)會了面上不動聲色這一本事來,不由心里覺著喜歡,不愧是王家的閨女。
看著林噙霜,心里更加厭惡起來。
林噙霜獨自跪在地上,瞧著太太竟沒有按照自己預(yù)想的那樣,大哭大鬧。老太太也與太太親近的仿佛親母女一般聊起家常來,不由得哭也不是,走也不是。她看見太太來給老夫人請安,故意跑進(jìn)來哭訴,就是為了激怒太太。誰知,太太竟仿若變了一個人似的。
但是已經(jīng)選擇了的路,跪著也要走完。當(dāng)初,老太太說是要好好給他挑選夫婿,可是挑出來的都是寒門學(xué)子,要她如何跟著苦熬。
盛鴻雖說官不大,但是盛家早年商賈起家,家境殷實的很。好不容易使得盛鴻對自己動了情,如今又懷了身子,他們不讓自己進(jìn)門,也是不行了。
至于選擇了與人為妾,那么就必然不能被八抬大轎迎進(jìn)門。那么如何擺酒這種事,也就無所謂了。只是如今他們二人坐著飲茶談天,獨獨晾著她自己在這兒跪著,地上連個軟墊也無。跪了一會兒便腰酸腿疼。林噙霜知道這是二人心中不滿,大娘子故意如此磋磨自己。而老太太也不叫起,可見也是擺明了態(tài)度站在大娘子這邊,可此時盛鴻并不在家,便也不敢此時生事,便也只好小聲啜泣,獨自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