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后,妃嬪想走的盡可以走了。
雨然見皇后富察瑯嬅向金玉妍黃綺瑩微微頷首,意思是讓她們留下說話。
雖然和皇后富察瑯嬅的關系漸漸淡了,不妨礙雨然好奇皇后富察瑯嬅私底下會說些什么,便拉著了正起身要走的晞月,和她依舊坐在那兒。
待到閑雜人等散盡了,皇后富察瑯嬅嘆了口氣,揉著太陽穴道:“有什么疑惑的別在這說,咱們進暖閣里說話?!?/p>
雨然扯著興致不高的晞月以及金玉妍黃綺瑩跟著富察瑯嬅進了暖閣。
還是上次那張長桌,皇后富察瑯嬅叫人上了幾碟瓜果點心。
嘉貴人金玉妍急不可耐,委屈道:“皇后娘娘,皇上怎么納了這樣一個人,實在太丟份了……”
皇后富察瑯嬅輕輕吁了口氣:“身份低賤也罷了,你們還不知道她的來歷吧?”
儀貴人黃綺瑩奇怪道:“一個琵琶姬,能有什么來歷?”
皇后富察瑯嬅泠然道:“本宮起初也以為皇上封了個新人,沒多想。誰知讓趙一泰去南府問了底細,才知道那白氏竟是和嫻妃有關的?!?/p>
“她在皇上身邊安了人?”嘉貴人金玉妍惱怒道:“臣妾以為皇上不太去她那里,她便安分了。原來自己無寵可爭,暗地里就安排個小的進來,真是無恥!”
雨然從不覺得嘉貴人金玉妍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金玉妍這么說肯定是想要達到什么目的。
偏晞月也是個脾氣爆的,當下差點就要和如懿不共戴天了:“嫻妃趁著咱們不注意就送了個人上龍床,這么能干,不當老鴇真是屈才了!”
雨然輕咳了一聲,“晞月,嘴上注意些。嫻妃在你嘴里當上了老鴇,皇上是恩客,那咱們后宮不得對標上青樓妓院了么。嘉貴人和儀貴人,你們說是不是?”
皇后富察瑯嬅擺擺手道:“宓妃,你讓她說,本來也沒說錯。咱們老老實實過日子的人整日里以為高枕無憂,哪里會想到給皇上安排新人,真是疏忽嫻妃了,一個不留神弄就出來一個玫答應?!?/p>
晞月氣的咬牙道:“皇后娘娘,臣妾方才想起來,昨日臣妾覺著她們琵琶技藝不佳,隨口說了句。其中一個長得最清秀、抱嵌象牙鳳頸琵琶的琵琶姬當著皇上就駁臣妾的話,應該就是她。那種膽大包天的貨色,能有什么好的?”
嘉貴人金玉妍詫異道:“當著慧妃娘娘的面也敢如此?”
晞月嗤地一笑,道:“嘉貴人不信,自己去看看玫答應?!?/p>
皇后富察瑯嬅憂道:“本宮顧著后宮千頭萬緒的事情,總有顧不到的地方。大家能坐在一塊,都是姐妹了,你們都警醒著點,別讓玫答應在后宮猖狂放肆。”
“臣妾知道?!?/p>
從長春宮出來,雨然邀晞月去她宮里坐坐,晞月欣然接受。
在永壽宮,晞月隨便的在羅漢床上翹起二郎腿。
雨然撥了撥炭盆,“晞月,我有件事想告訴你?!?/p>
晞月扶了扶衣襟上的金鏤空蝴蝶流蘇,問道:“整的那么嚴肅,怎么了?”
雨然緩緩嘆道:“你看看我點的炭,沒有覺得不對?”
“誰沒事會注意看炭盆?”晞月低頭看燃著的兩個銅鎏金炭盆,見里面燒的都是銀炭,才奇怪道:“你也太自苦了。咱們每月都有三百斤的紅籮炭,一天十斤用也夠用了,怎么用著銀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