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之巔,白衣少年,與天同生,掌四方天地。游歷于世間,見之亦緣亦劫。”
只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老頭,拎著酒壺,瘋瘋癲癲,嘴里嘀嘀咕咕著。
而在他不遠處的墻角之下,躺著一只黑貓,它漆黑的毛發(fā)之下傷口不斷滲出血跡,眼睛微瞇著,身上傳來的痛意讓它眉頭緊蹙。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黑貓突然驚醒,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四處張望。慢慢移動到角落的最深處草叢中。傷口隨著移動滲出的血跡越來越多。
“墨白受了重傷,跑不遠,就在附近,給我搜?!?/p>
“是?!?/p>
眼看著追兵越來越近,黑貓眼底布滿殺意,努力控制自己,保留一絲理智。
奮力調(diào)出全身靈力,越過墻壁,往前逃。
察覺到此處靈力波動,以莫殤為首的追兵全力向此處追來。
“在那,追。”
墨白清楚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只能拼死一搏,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視線越來越模糊,周身靈力消散得越來越快。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只奢望能得到上天眷顧。躲過此劫。
砰!
墨白突然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間被絲絲入骨檀香纏繞。
周身靈力也隨之散凈,墨白此時陷入絕望,上天真是沒有好生之德?。?/p>
墨白徹底暈死過去。
少年看著突然撞入自己懷里的黑貓,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少年身著白衣,頭上戴著白色帷帽,全身散發(fā)出生人勿近的氣息。風(fēng)輕輕撩起他帷帽的白沙,露出傾世容顏,只一眼就叫人淪陷其中。
奇怪的是,這樣謫仙般的少年,四下竟無人察覺到他的存在。追兵四處張望,仿佛看不見此人,就這么從他面前經(jīng)過。
梵一看著周圍人的反應(yīng),知道自己布下的結(jié)界并未被破壞。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突然多出的黑貓,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貓兒是如何闖入結(jié)界?
半響后,梵一想起方才縹緲之巔路過此地異象突起,這才在此地停留片刻。卻不曾想,竟是如此境地。
梵一沉思片刻,嘆了口氣?!傲T了,亦是汝的機緣,許汝一道生機?!?/p>
隨后就向城外緩緩走去,一步千里。一眨眼的功夫已不見蹤影,猶如一場夢一樣。
城內(nèi)。
?!按笕?,屬下們四處查探過,此處沒有問題。墨白君上無故憑空消失了。”
莫殤震怒,“憑空消失!??!活生生的人怎會憑空消失。”
“大人,屬下親眼所見。確實屬實?!?/p>
“查,給我查。找不到提頭來見?!?/p>
“是?!?/p>
莫殤擺了擺手示意讓人退下。喚了聲“影子。”只見一個身穿夜行服的黑影突然出現(xiàn)。
“大人?!?/p>
“你去?;钜娙?,死要見尸?!?/p>
“是?!?/p>
“墨白,手下敗將而已。不管你有什么手段,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莫殤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縹緲之巔,清幽谷。
梵一將懷中的貓輕輕放在竹塌之上。用神力探查黑貓的身體。
四肢筋脈全毀,周身靈力散盡,內(nèi)丹被毀。只有心脈出有一絲氣息。這傷勢,普天之下也只有梵一能救黑貓一命。
梵一將一道生機引入黑貓體內(nèi)為其護住心脈。生機入體,天**然黑云壓下,電閃雷鳴。
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小孩的聲音:“吾主,世間生死自有定數(shù),您當初許一物一生機,切不可為將死之人壞掉您親自定下的規(guī)則……”
看著黑貓周身泛起藍光,身上傷口慢慢愈合。
梵一帶著不可質(zhì)疑的語氣,低聲緩緩到:“世間萬物皆有靈,定數(shù)不過是吾許命運的其一。既能不受吾結(jié)界所約束,遇上吾,此就是他的機緣?!?/p>
“可是,您……”
“小天,你越距了?!?/p>
“是,小天知錯。”
“散了吧?!?/p>
話音剛落,天空中黑云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慢慢散去。
梵一望了眼黑云散去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收回了目光。
隨后注意到身上方才黑貓留下的污痕,心里有些許不適,眉頭一皺。
梵一有潔癖,卻不喜用凈身術(shù)。強忍著心底不適,施法來到竹舍外的雪苓池,寬衣解帶,慢慢踏入池中,浸泡片刻后。換上干凈的衣物,便回到竹舍,入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