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起,徐鹿維就幾乎是躲著徐嬰,一看到徐嬰,就被纏住了,真的很沉重,畢竟,誰都不想腰上掛一個人,更不想有個人咧著嘴老是叫自己姑姑
不過那個夢,夢里的那個男子,紅衣男子,看不清臉,可他的感覺讓徐鹿維覺得很熟悉,很親切
不過這個夢徐鹿維并沒有與任何人提起,畢竟,它只是夢而已
他們又走了好幾日才找到徐鳳年想找的那個人,徐鳳年此行就是為了見這位被女帝譽為北莽柱石的老人,誰能相信一個注定跟北莽不共戴天的北涼世子過關(guān)斬將,辛苦走了數(shù)千里,就是自投羅網(wǎng)?
昔日北莽王庭第一權(quán)臣的徐淮南,出身于遼東,仔細推敲起來,竟然是比徐驍年長一輩的遠房親戚
年已古稀卻不見任何年邁疲態(tài)的徐淮南盤膝而坐,輕聲道
徐淮南“我這一生讀史而懂和自悟而得的陽謀韜略與陰謀詭計,都傳授于這位不起眼的偏房庶孫”
不用徐鳳年詢問,老人便喝了口茶,笑道
徐淮南“他已經(jīng)在出發(fā)去北涼的路上,你們該相見時自然相見”
徐淮南又看了看徐鳳年身旁的那個女子,忍不住笑笑
徐淮南“你可是劍九黃的女兒?”
徐鹿維有些驚訝,不知他怎么看出來的
徐鹿維(小知)“前輩,您是怎么知道的?”
倒是徐淮南指了指她腰間掛著的那把劍
徐淮南“是他的手筆,我曾見過他鑄劍,他說過,要為他的女兒打造一把天下絕有的一把劍”
徐鹿維從未了解過她的父親,總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有多愛自己
徐鹿維(小知)“是啊,他是一個好父親”
徐淮南看著這女子,真是越看越喜歡,又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可惜了
徐淮南“你滿月之時,我曾抱過你,當時,我還想為你與我那孫兒北枳訂個娃娃親,可惜的是,你爹只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便做罷了”
徐鹿維忍不住驚訝,扭頭看著顧南衣,顧南衣也是微微蹙眉,握緊她的手,宣示主權(quán)
顧南衣“抱歉,她有心上人了”
然后拉著徐鹿維轉(zhuǎn)身離開,頭也不回,徐鹿維只好尷尬的笑笑,隨著離開,得,又吃醋了
等那二人離開之后,徐淮南才收起笑意
徐淮南“聽說你練刀練劍都有氣候,可有北涼刀?我想瞧上一瞧”
徐鳳年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搖搖頭道
徐鳳年“來北莽,不好攜帶北涼刀,只有一柄春雷短刀”
徐鳳年從書箱里拿出春雷刀,徐淮南放在膝蓋上,凝視許久
徐淮南“老夫生已無歡可言,死亦無所懼,之所以耐著不死,就是等著給那名孫子一份前程,再就是少了一個安心赴死的由頭,老夫既然欠了徐驍,就再不能欠你,而且老夫也想到了一個不負任何人的做法”
徐淮南抽出春雷刀,遞給徐鳳年,那張滄桑臉龐上的笑容無比豁達
徐淮南“來來來,割去徐淮南的頭顱,裝入囊中,返回北涼,去做那北涼王”
這是徐淮南欠徐驍?shù)模徽摫睕鰜淼氖钦l,他都是一死,只為一個義字
卻沒想到來的人是徐驍?shù)膶氊悆鹤?,未來的北涼王,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他這樣一死,徐北枳也就有了靠山,跟著徐鳳年,絕對是個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