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昌走進了一家心理診療所,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事物,跟他打了個招呼,爽朗的笑著:“文昌,好久不見啊,想你白哥了沒有?”
徐文昌看清來人,差異的驚呼出生:“我去,白哥,你什么時候從美國回來了?”
白晨凱一臉壞笑,買了個關子:“其實,不止我回來了……”
“還有誰……唔!”徐文昌正想問清,突然間一塊蛋糕直沖他的臉頰,雪白黏膩的奶油糊了徐文昌一臉,把他搞的跟個白臉小丑似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文昌哥的丑照我已經拍下來了,到時候發(fā)到網上,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震驚,前知名警察徐文昌退隱后竟然成了這樣……”一個脖子上戴玉佩,手上盤著佛珠的年輕人背著雙手從內室走了出來,笑出了豬叫。
徐文昌自來熟的從辦公桌上扯下兩張面巾紙,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他這不擦還好,一擦倒把臉上的奶油膩開了,奶油的領地也由左臉頰“進攻”到了徐文昌的鼻子和下巴上,他見面巾紙沒什么用,罵罵咧咧的拿了一張濕巾紙:“顏良!你有本事呆那別動,我保證不打死你!一個多月不見你又變皮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趕緊看完病去顧偉城家蹭飯”駱聞一臉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讓白晨凱兩人先走。
待兩人走遠,他的表情也由嬉笑變得嚴肅起來,修長白皙而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習慣性的輕敲辦公桌,發(fā)出“篤篤篤”的脆響,說:“好了,他們都已經走了,接下來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p>
“我真的沒事了……”徐文昌想為自己辯解兩句,話語卻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駱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一臉嚴肅的說“接下來,我要開始問了,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p>
徐文昌有點懵逼呆呆的點了點頭,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老朋友這么嚴肅的樣子了。
“你真的放下了嗎?”
“這不是明擺著呢嗎?”徐文昌攤了攤手,說。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駱聞依舊死死的盯著他,又重復了一遍。
徐文昌強裝鎮(zhèn)定,但心里卻隱隱爬上一絲不安,說:“是。”
駱聞也不再賣關子,直入主題:“今天警方剛發(fā)現那個無名女尸,是不是你干的?”
“我怎么可能殺人呢……你真會說笑話…”徐文昌嘴唇微微抖動。
“請回答是或不是?!瘪樎勓劾镩W過幾份不耐。
講真,駱聞不愧是犯罪心理學的專家,徐文昌在他的面前只能毫無保留的把自己身心所有防線的弱點一一交出來,放在明面上,不容得任何一絲藏在陰暗之中。
屋里陷入一陣沉默,終于,徐文昌長舒一口氣,似是放棄了抵抗,結束了兩人這一場心理的博弈,癱在椅子里,語氣淡然的就像是在說一件諸如“晚上吃什么”這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世界就是這樣,你不用些非法的東西懲治罪惡,罪惡根本不會被那些身處溫柔鄉(xiāng)的高官們在乎,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是怎么發(fā)現是我做的”
駱聞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的意思是,之前那些與這個案子作案手法一模一樣的無頭謎案,也是你做的了?”
“是又怎樣?我都那么仔細了,把警察調查現場的東西都躲過了,你們到底是怎么發(fā)現我的?”徐文昌的眼里閃過幾絲不解和迷惑,說。
“你也不看看你的操作?在死者旁邊扔紅鉆煙的煙頭、帶帽子口罩出入現場、專殺混混流氓、還扔張有‘請來抓我’四個字的紙條,別人不知道誰是兇手但我們可知道。”駱聞嘆了口氣。
屠龍的勇士,終將成為惡龍。
駱聞似是察覺到徐文昌的身體猛的一僵,面色雖盡力保持如常,但還是有幾分不自然。他站起身,拍了拍徐文昌的肩膀,補充說:
“文昌,你放心,你做的這些事我們已經幫忙把所有可能指向你的相關痕跡處理掉了,現在案發(fā)現場附近的監(jiān)控攝像都是老白修改過的。不過也只有顧偉城現在還對此不知情。兄弟們看不慣政府的做法,更知道你這么做也只是為了讓他們出動更多警力給你報仇,況且那些混混對百姓來說簡直就是災難,就算是舉報他們,他們也只會跟狗皮膏藥似的更加變本加厲的對百姓進行報復……繼續(xù)做吧,這是他們的錯,兄弟們跟你一起來懲治那些壞人?!?/p>
……
隨后兩人準備動身去顧偉城家,兩人似是在各像各的心事,一路無言。突然,駱聞碰了碰徐文昌的胳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抬眼示意他看向前方,兩人做了十幾年的兄弟,這點默契自然也是有的,徐文昌很快就捕捉到了駱聞的目標:
一個膘肥體壯,一臉兇相的猥瑣男一步一停,猶猶豫豫的探頭探腦著,似是在追蹤什么目標,他突然不知看見了什么,瞇縫成一條線的白多黑少的眼睛亮了起來,吞了吞口水,快步拐進了公園。
“要去看看嗎?”駱聞問道。
徐文昌眼里閃過寒光,憑著從警十幾年的經驗,直覺告訴他這人一定有問題。他冷冷的說:“走吧,看看這個人想要干什么,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讓他成為下一個連環(huán)殺人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