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吧?!鄙蚺R桉赤腳走在片湖中,一道空虛的聲音不停的回響在他身邊,他很著急又很慌忙“等等,你說的是誰,你要讓我救誰。”
他大步朝著那聲音的方向走去。
那人并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xù)的重復(fù)著剛才的話“求你救救他……”
沈臨桉加快了腳步,那聲音也漸漸被放大。
他尋聲望去,有一人正站在不遠(yuǎn)處,那人背對著他,一襲白發(fā)墜地,藍(lán)衫裹身,十分黯然。
那人見沈臨桉湊近,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沈臨桉瞳孔猛縮,原本打算去觸碰他的手下意識地一頓。
除了眼上蒙著的輕飄白綾,他長得……竟然和我一樣!
還未等沈臨桉將頓在半空的手收回,那人竟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閃身,講他拉到一顆樹下。
沈臨桉望著那顆和自己院子里一模一樣的樹,不解的問道“這是?”
“時間樹。”那人回到道。
“那我為……”
一陣寒風(fēng)襲來,雪花漫天,沈臨桉捂著頭,腦中不斷響起另一個的聲音。
“師尊,給糖葫蘆,甜的?!?/p>
“師尊,來,我牽著你走,這樣就不會走丟了?!?/p>
“師尊,這個可不是一般的鐲子,它是有兩個的,你看啊,你一個,我一個,剛好一對。而且?guī)熥鹩袝r候需要我的時候就搖一搖它,不管多遠(yuǎn)我的會第一時間知道,并且第一時間趕來?!?/p>
“師尊,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嘗嘗不說話?”
“師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愿意嫁給我嗎?”
當(dāng)他耳邊回響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嘴里一直不停的道“我……愿意……”
“惺惺作態(tài)。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滾!”
“你跪在這里又在做?是想讓我可憐你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今日我就要讓你看著楠無山以至整個修真界,是怎么被我踩在腳底下的!”
……
惺惺作態(tài)……滾……
沈臨桉心頭一顫,下意識的蹲了下來,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我明明……沒有的……”
他十指被捏發(fā)青,恍如魔怔了般不停的說著“我沒有。”
身邊之人漸漸摸索著緩緩蹲下身,拍拍沈臨桉的肩“我知道。”
“我知道這些痛苦的記憶你不愿看見,但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幫我……挽回他?!?/p>
沈臨桉情緒未定,委屈的道“明明我在那里活的好好的,憑什么讓我來挽回你的過錯?!?/p>
“我知你接受不了,但事實就是如此,該你完成你的使命了……”
那人身形漸消,漸漸化為灰燼,留下的沈臨桉一人。
沈臨桉摸了一把眼淚,從地上坐起。
眼前的實物忽然一片漆黑,他扶著身邊的時間樹,一步一步,緩緩前進(jìn)。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家。
唯一支撐著他走下去的是哪來自記憶里的一聲聲“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到原本屬于我自己的地方?!?/p>
許久,沈臨桉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暈乎乎的他也陷入了昏睡。
……
“師尊?師尊?”黎筠坐在床邊,雙手不停的揉搓著沈臨桉冰冷的雙手,眉宇間透露著點點擔(dān)憂。
沈臨桉腦中一陣眩暈,他微微扶額,嘴角微顫,似在說些什么。
“師尊,你說,我在聽。”
黎筠見他有了些許反應(yīng),低聲道。
沈臨桉拼命地想睜開眼,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只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是誰……把燈……滅了”沈臨桉剛一開口,那種說話時的艱難便與他碰了個面,原本好好的一句話,真么到他那就硬生生被拆成了三個‘詞’。
“師尊?你……說話了!”黎筠驚呼的道。
這是他拜在沈臨桉門下著十年以來第一次聽見他的師尊說話。
“我……你……”沈臨桉不明說以,準(zhǔn)備接著問下去,但說話的艱難感使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師尊,你說想說我為什么這么驚喜嗎?”黎筠道。
在這以前的十年之中,沈臨桉都不曾說過一次話,所以在平常交流時,都是由黎筠猜,沈臨桉來點頭回答是不是。
‘嗯嗯’沈臨桉點頭。
“難道師尊忘了嗎,在整個楠無山中就只有師尊不會說話?!崩梵尥蚺R桉鄭重其事的道。
“具掌教說,師尊以前受到過什么刺激,后來就成這樣了?!闭f到這里,他都有些心疼沈臨桉,畢竟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人居然能在過去的十年里,不說一個字,能熬過沒有光的日子。
沈臨桉有些頭大,畢竟這個身體,終歸不是自己的,過去經(jīng)歷了什么,自己也都無從知曉。
他按了按微微發(fā)痛的額頭,一頭又栽了下去。
沈臨桉啊沈臨桉,你可真能耐,遇上穿越這種事也就罷了,居然還穿成了個又瞎又啞的,真是堪稱‘穿越第一人?!?/p>
“師尊,餓了嗎?”黎筠看著半躺在床榻上的沈臨桉,問道。
此時的沈臨桉正愁,一聽到有吃的,想想都已經(jīng)餓了。
他急忙從床塌上坐起,點點頭,表示自己要吃。
“既然師尊想吃,徒兒現(xiàn)在就去拿?!?/p>
黎筠做事很細(xì)心,走時都不忘替沈臨桉蓋好被子,關(guān)上房門。
“呼~”沈臨桉輕嘆一口氣,世間總于安靜了。
他將被子蒙過自己的額頭,慢慢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首先,我是被一個拉入夢境,那人對我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好像是讓我去就一個人。
讓后就是他消失,我成功附在了這具身體里!
對,說起這具身體我就來氣,附在誰身上不好,偏偏在他身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沈臨桉扶額苦笑,造孽啊。
“師尊!”此時黎筠剛好也從廚房端著一大盤的吃食走了過來。
“不太清楚師尊喜歡吃什么,就索性都端來了。”他撓撓后腦勺,略微尷尬的道。
畢竟在以前,沈臨桉是從來都不會在別人面前用食。
一陣清香飄進(jìn)了沈臨桉的鼻子了,雖然看不見,但聞終是聞得出香味,相比一定很好吃。
“師伯們早上剛叮囑我,說師尊不太喜歡甜食,說以都是清淡的,沒有點心?!?/p>
沒有點心。額……
沈臨桉原本就是奔著點心來的,一聽到?jīng)]有點心都顯得沒精打采的。
他趴在桌上愁眉苦臉的扒拉著碗里的飯,和那幾根青綠色的菜葉。
剛來的第一頓飯就怎么含參,以后的日子是不是連白米飯也看不見了。
黎筠見自家?guī)熥鹱詮穆牭經(jīng)]有甜食后就沒精打采的,想必他可能喜歡吃甜食。
他在心中默默記下。
沈臨桉吃飯較慢,一頓飯下肚,太陽都快落了。
黎筠看看時辰掌教他們也該回來了。
“師尊,掌教也該回來了,我們是不是……”黎筠頓了頓繼續(xù)道“應(yīng)該下去看看?”
說來也怪,黎筠明知沈臨桉與掌教不合,三天兩頭的約架。
可話都說了一半了,也沒有不說的道理啊。
“!掌教回來了!當(dāng)然要去看看?!鄙蚺R桉一聽有人回來了,當(dāng)機來了興趣。
“師尊,你和掌教……不是一直都不和嗎,怎么突然……”黎筠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