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叼著煙,深色的夜似乎只有喧囂方能維持本色。他雙手插在口袋里,凝視這斜上方閃爍著霓虹燈的跨江大橋。剛被手槍低著的后腦勺有些發(fā)涼。但用槍指著他的女人獨特聲音線是值得回味的熟悉——僅僅是對于赤井本人來說。
貌似這些年來都是他舉著狙擊槍在幾十米乃至幾百米外瞄準“獵物”的要害。
他揉了揉“沖矢昴”的皮。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不知名的敵人用手槍抵著腦袋,但他卻還是微微有些不適
赤井與以往那些毫不客氣用槍指著他的人之間的怨恨往往是明碼標價的.比如說:波本
他甩甩頭,煩躁的撩了一把頭發(fā)
他有時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這個名字。赤井有些頭疼。他曾有想過永遠將這個名字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可到頭來,這兩個字卻成了對自己最無力的欺瞞。那個不合時宜的名字總會在一個深夜,大剌剌地沖破他大腦皮層,填滿他的腦海
他深吸一口煙。煙草薰香總能使人心頭發(fā)癢,尤其在煙卷氣直沖肺腑的時候,抑或是再次涌入鼻腔的時候。煙卷似乎是他隨時隨刻,不論什么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最佳“伴侶?!?/p>
煙卷迷茫的味道,給他的大腦蒙上了純白且美好的幻覺,迫使他不再思考煩人的,討厭的,復雜的或是揪心的事情。然后將灰暗的事物調(diào)換成五彩斑斕——白色中總能散發(fā)出五彩的光
人總貪戀自欺欺人的美好
哦,或許欺瞞不住“局外人”,卻總叫“主角”自己深陷其中,然后越來越迷茫
白霧隨著赤井第一次吐出“二手煙”的“廢物”開始。此時的白霧卻沒變得“美好”。那令人厭惡的過往仿佛對疲憊的他“情有獨鐘”
“這么說吧”萊伊一蹲下身來,把手上的手槍放到了腳邊,伸出空無一物的雙手,在蘇格蘭面前揮了揮,“我也是臥底”
蘇格蘭挑了挑眉,指了指胸口:“沒必要,你跟我坦白了也沒用”他笑笑,“槍就沒必要放下啦,結局早就定下了,別再白費力氣,最后把‘屁股擦干凈’就好了。”
萊伊聽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不管怎么做別說保蘇格蘭了,最后他們仨一個可能都活不下去。蘇格蘭是臥底,那么波本就更不用說了。而且如果最后就留波本一個人留在組織里,像他那么沖的性格,雖然他可以做到任何事都辦得完美,但多多少少還是會露出些馬腳,到最后卻沒有人會來給他打掩護。
但萊伊或許已經(jīng)決定了鋌而走險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計劃。腳步聲越來越響,或許預示著危險越來越近,況且這腳步聲還沒有退去的意思
蘇格蘭抿抿嘴,像是在做死亡的準備。萊伊帽子暫時有些混亂,但他不得不暫時參考蘇格蘭的想法——今天的主角就是蘇格蘭。
“你打算怎么做”
蘇格蘭用最快的速度彎腰撿起槍。
“噠噠”
腳步聲越來悅清脆,頻率越來越快
“手機”蘇格蘭小聲說,“銷毀它”蘇格蘭迅速把手機塞進萊伊的褲兜
“嘭——”
槍聲震天。猩紅的液體噴濺出來,甚至還保留著“他曾活過”的溫暖。蘇格蘭右手里的手槍掉在地上,鮮紅的血液再一次從他的額遍最左側的地方緩緩落下。萊伊注意到蘇格蘭的表情沒有經(jīng)歷劇痛與生死后的別扭,反而是以一種放松的,安然的方式。手槍彈到了萊伊的腳邊
“萊伊,你在干什么”波本幾乎破音的喊出這句話
赤井秀一至今還記得波本那幾近絕望的臉,眼眶里的眼淚就快要留下來。波本強忍著將眼淚深吞回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格蘭,他在一遍遍確認,可想而知,此時他開始不想相信現(xiàn)實,但有一點他可以確認:面前的這個人一定是最虛假可惡,同時也是最不可信的。
波本曾經(jīng)有想過和萊伊緩和關系,只要自己不那么倔,收一收自己與刺猬同款的刺,他也不得不承認,萊伊這個人優(yōu)秀也挺靠得住。波本不至于用自己不知從何而起的對萊伊的厭惡,就徹底否認萊伊一切過人之處,掩蓋內(nèi)心的一點點小小的佩服?,F(xiàn)在,波本這個小想法徹底化為灰燼了
波本恨透了他,和安室透,降谷零一樣
萊伊在與波本徹底決裂后遵照蘇格蘭的遺囑,摧毀那只手機
赤井秀一討厭不被人信任的感覺,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值得所有人信任。
他自己攬下了所有責任,對于蘇格蘭的死這一事,同時也隱瞞下蘇格蘭的死是因為波本的腳步聲這一原因。
對于波本來說,隱瞞這就是不負責任的表現(xiàn)。自顧自的表現(xiàn)出大義凜然,把所有事物都攬到自己頭上??赡承┤俗钣憛挶黄垓_,更討厭逞英雄的蠢蛋,同時他也很少相信任何人,畢竟為數(shù)不多值得他相信的人都魂歸西天了
他的出發(fā)點不是完全因為為了讓波本不自責,而是因為他深刻的認為,即使自己最后放了蘇格蘭,蘇格蘭也成功逃脫,蘇格蘭還會選擇自殺。蘇格蘭深知自己是個隱患,自己活著既會讓赤井秀一在一定時間到來的時候引火燒身,也可能讓降谷零徹底暴露
赤井秀一似乎就不值得降谷零信任
萊伊身份被琴酒懷疑的時候,他選擇的假死,離開大眾的視線
威士忌小組在只剩波本和萊伊兩個人的時候波本問過萊伊:“你也會死,對嗎”
波本為自己倒上一杯酒
“Scotch Soda”。雞尾酒的酒名很醒目,標簽恰好對著萊伊,萊伊看懂了波本的暗示,一言不發(fā)。
“不要那么沉默,萊伊,我這次是在一本正經(jīng)的問你問題,如果你還能從我的語氣里聽出鄙夷那就是你在自作多情了”波本仰頭把酒一滴不剩的灌進喉嚨。
酒不烈,但是配上昏黃的燈光卻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萊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他知道自己無法躲避波本的這個問題
“是的”萊伊真誠的點點頭,這次他沒有諷刺這個問題很蠢,似乎也明白波本為什么這么問。
他好像暴露了之前一直沒有顯現(xiàn)的情感
“格外害怕失去了呢”
波本把另一個玻璃杯里裝著的冰塊推到萊伊面前。萊伊把兩塊冰塊倒進自己的杯里。冰塊撞擊玻璃內(nèi)壁,發(fā)出悶響。伊萊搖了搖杯子,雞尾酒上冒出幾個小泡泡
“沒想到你那么多愁善感啊”萊伊沒有溫度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有些古怪。波本笑著搖搖頭,眼里噙著淚:“觸景生情罷了”波本抬起雞尾酒瓶,欣賞著標簽上寫著的“蘇格蘭”。倒在旁邊數(shù)不勝數(shù)且早就空了的酒瓶東倒西歪的擺在旁邊?!澳忝看尾聹y我時都會裝作十拿九穩(wěn)的樣子不是嗎?可是說中的不到二成”波本再一次灌下一杯酒,將酒杯重重的放到桌臺上,杯里的冰塊似乎被震懾到,抖了抖
“這是我見過最蹩腳的自詡”萊伊刻薄回嗆了波本一句
“裝過屎的嘴里說不出好話”
“只有我能殺了你”
波本不等萊伊回懟就放了狠話,緊接著離開
萊伊看到波本把他的銀色手槍從褲子了抽出,頓了頓,塞了回去
他獨自喝下了余下可以倒?jié)M一杯的酒水,夜很深了
這酒喝完不久,萊伊臥底身份被發(fā)現(xiàn),死亡的訊息也毫不怠慢的跟了上來
“什么?”聽到這個訊息的安室透正在波洛餐廳為下班做準備
“其實我也不敢相信”貝爾摩德收起了墨鏡,“但是,你沒有親手殺死萊伊,不是嗎?”
“不可能,他只有可能死在我手里”安室透皺起眉頭,將圍裙掛在廚房門后
“唉,波本,你有的時候真是傻的可愛”貝爾摩德坐在工作臺正前方的椅子上,“我要杯咖啡,小波本愿意為我加班嗎”
“不愿意”
安室透拿起餐廳鑰匙,準備關燈
“要不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
“苦艾酒你又準備耍什么花招”安室透收回準備關燈的手
貝爾摩德笑著搖搖頭:“怎么會,我可是真心誠意的。用你的咖啡換”
安室透遞上咖啡,露出一絲不耐煩然后換成了笑容
“萊伊他大概率沒有死,并且你的身份也很可疑哦”
曾經(jīng)的女明星露出迷人的笑,把咖啡推到一遍,“不用送啦”
安室透倒掉咖啡笑著回答:“琴酒這個蠢貨再快失敗前總想拉個替罪羊”
話是這么說,到最終暴露,一切都好沒有降谷零說的那么輕松
當他和基爾被綁在一起時就做好了死在琴酒槍下的準備,只可惜赤井秀一還沒死呢
直到燈被槍打落,一切陷入了黑暗,“田螺姑娘”還善良的踹開了門制造他逃跑的假象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可惜這個“田螺姑娘”擁有降谷零覺得全世界最最最難聽的名字
------赤井秀一
好歹也算救了自己一命,降谷一下也嘴硬不起來,至少重復那句“招牌”
“FBI不要多管閑事,那是公安要的人”
“FBI滾出我的日本”
諸如此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