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銀杏葉落在鐵藝雕花窗上,白羽柔握著黃銅鑰匙輕輕一轉(zhuǎn),門發(fā)出熟悉的"吱呀"聲,玄關(guān)處鋪著她們?nèi)ツ暝谠颇咸詠淼脑镜靥海『删G的底色上躍動著火焰般的橙紋,正中央印著歪歪扭扭的"1314"——那是江小穎用丙烯顏料涂的。
白羽柔跟江小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穿同一條褲子的人,無話不談,每每周天她們就會在兩個人一起買的一層小套房里暢聊人生,這可能就是她們之間的小秘密了吧,這天她們又來到了房子里,這套房被她們裝修布置的很精致很溫馨。
白羽柔小穎,你說我為什么會喜歡馬嘉祺那么久呢
她忽然輕笑出聲,聲音卻像被砂紙磨過般沙啞,發(fā)梢垂落遮住額角的繃帶
白羽柔久到連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真的愛他,還是舍不得這十年里,那個飛蛾撲火的自己。
江小穎你就是太專一了,那你現(xiàn)在不是也選擇放手了嗎,放手就好了,不要再去想他了,來好不容易周天,我們別想那些事,干杯~
白羽柔也是,可是我…我放不下他
白羽柔的睫毛劇烈顫抖著,仿佛振翅欲飛卻無力墜落的蝶,她緩緩垂下頭,額前散落的發(fā)絲垂下,將泛著淚光的雙眼和微微顫抖的唇角遮掩。
白羽柔小穎,馬嘉祺讓我在他面前消失…
江小穎?!馬嘉祺這個混蛋!你可是愛了他那么多年啊,他怎么可以動不動就對你說那些狠話!
白羽柔那天我去醫(yī)院看了林芊墨,我沒想到她自己把針頭拔了,然后假裝摔倒給阿祺看,阿祺以為是我弄的,所以很生氣就約我到酒店,我以為他是想跟我道歉,沒想到…
江小穎"啪"地把木勺拍在瓷盤上,提拉米蘇表面瞬間裂出蛛網(wǎng)般的紋路。
江小穎這個可惡的林芊墨,馬嘉祺也是夠蠢的,他不會查監(jiān)控嗎?醫(yī)院走廊、酒店電梯——明明到處都是攝像頭!
白羽柔我說了,可是他連監(jiān)控都懶的查就斷定我是做錯的那一個
江小穎不過要我說啊,那個馬嘉祺心里只有林芊墨,雖然你喜歡他那么久但是如果累了就放手吧
江小穎突然蹲下身,溫?zé)岬恼菩呐踝∷n白的臉,指尖擦過結(jié)痂的紗布
江小穎我怎么就眼睜睜看著你,被他和林芊墨欺負(fù)了十年啊......
白羽柔嗯,我會好好想想的,小穎謝謝你,每次我難受的時候都是你在我身旁安慰我,干杯~
江小穎說什么呢我們可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姐妹
窗外的雨漸漸變成淅淅瀝瀝的,屋內(nèi)暖黃的星星燈將兩個身影籠罩在柔光里,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響中,她們歪歪扭扭地在墻上貼新拍的拍立得,白羽柔笑著躲閃江小穎故意抹在她鼻尖的奶油,額角繃帶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卻掩不住眉眼間久違的燦爛。
月光爬上飄窗時,她們蜷在同一條毛毯里,分享著初中偷傳紙條的糗事,笑到直不起腰,江小穎忽然安靜下來,指尖輕輕拂過白羽柔結(jié)痂的傷口,低聲哼起她們年少時最愛的歌謠,夜風(fēng)吹動窗簾上的小鈴鐺叮當(dāng)作響,兩個女孩的影子在墻上依偎成小小的團(tuán),仿佛時光從未走遠(yuǎn),那些被現(xiàn)實刺痛的傷痕,都在今夜的絮語與笑聲里悄然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