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過人的人手染鮮血,他的眼神不再清澈,唯有渾濁······
那將鏡子和紅蓮?fù)淌傻那G棘似乎吃飽喝足,慵懶地縮回了地下,在周遭所有的黑色荊棘都停了下來,好像在欣賞這個青年的狼狽。
歌黛看著呆滯住的賽羅,有一刻,她想要逃走,但是······
“賽羅,痛苦嗎?”
痛苦嗎?
怎么可能不痛苦,這話落在他耳中怎么這般的難聽,心臟的跳動都變得沉重,他抬頭直視著歌黛,從對方的眼中,他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波動,就像機器一樣。
“為什么?”
他問,“為什么要殺死他們!”
歌黛隨手將艾美拉娜丟在賽羅的腳邊,她的表情沒有因為他的質(zhì)問而有動容,“我是黑暗掌權(quán)者,我的母親更是黑暗王朝的王,如今我繼承了她的衣缽,自然要以殺人為樂?!?/p>
“所以,你就殺了紅蓮他們!”賽羅厲聲質(zhì)問,他的雙拳緊握,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腳邊。
“對,我殺了他們。”這雙失神的眼眸就這么看著賽羅,平靜無瀾的雙眼折射出一絲憂傷,但她卻沒有笑容,這是悲傷,身體的本能是無法騙人的,即便她盡力的掩飾。
這是什么意思
這算什么意思!
他討厭她露出這樣的眼神,“不要露出這樣的眼神,你殺了我的同伴,還想博得我的同情嗎?歌黛!”
一束光閃過,她只覺胸前一疼,身體被迫后退幾步,撕裂般的疼痛順便蔓延全身。面前是因憤怒而紅了眼的青年,而她的胸前一道冰斧留下的傷痕刺痛了她。
歌黛一聲苦笑,賽羅恨她了。
“呵呵~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她甚至笑得肚子痛,是她活該??!自己又在奢望著什么!
紅衣參雜著鮮血,黑氣在她的周身,沒了荊棘的肆虐,風(fēng)動了,草活了,而歌黛也離開了,那紅色的身影,在風(fēng)吹下,一點點的消散,她抬眸看向上空,即便周身布滿戮氣,那天仍是藍,賽羅看到,在歌黛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淡淡的微笑,竟讓他胸口一痛。
她走了,獨留青年一人。
————
調(diào)皮的孩子,是沒有糖吃的。
從未想過,黑暗王朝的維斯黛爾女皇也會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南兮看到歌黛胸口的傷時,嚇得連忙上前,想要攙扶歌黛。那傷太過猙獰,動手的人顯然是要至歌黛于死地。
“不用了?!?/p>
歌黛動了動手臂,躲開了南兮伸過來的手,一條藤蔓纏上歌黛的手腕,溫暖的能量傳入歌黛的體內(nèi),修復(fù)著她胸口的傷。冰冷的雙瞳看向右上方,眸光一斂,雙唇微啟。
“出來!”
南兮一怔,這里有人,她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那處是亂石區(qū),無規(guī)則的碎石是很好的屏障,不過他并不打算藏。
在碎石后面,走出了一個英俊帥氣的男子,穿著皮風(fēng)衣,帶著一頂帽子,在他的腰間別著一把獨特的口琴。
“你是誰?”
紅凱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并沒有偷窺的意思,我的名字叫紅凱。”
歌黛倒是冷漠,胸口的傷在藤蔓的治療下,恢復(fù)得很快,只剩下一道淺淺的傷疤,在藤蔓離開歌黛手腕后,南兮拿出羽袍披在歌黛的身上。
“你沒有殺他們對吧?”
這話引得歌黛看向他,這個“他們”是誰,唯有歌黛自己知道。
她淡淡回答:“是又如何?”
紅凱不解,“為什么?你并不想殺賽羅桑的同伴,但是你又······”
“這是我的事情,閣下是否管的太寬了?”
紅凱話未說完就被歌黛打斷,在歌黛身邊的藤蔓還象征性地拍了拍地面,看著有些可愛。
紅凱看不透歌黛,她覺得這個女子有些奇怪,她的眼中帶著股憂傷,這憂傷將她包圍著,幾乎要充滿死氣,即便她穿得再光鮮亮麗,這華麗只是在掩飾她的內(nèi)心。
歌黛揮手,那向紅凱示威的藤蔓破碎虛空,回到它原來的地方,“還請閣下不要告訴賽羅真相,現(xiàn)在不是時候?!?/p>
這是她的交易,本來她就是一個罪人,那罪被賽羅完全承受,現(xiàn)在她不過是將罪轉(zhuǎn)回了自己的身上,命運就是這么的有意思,她曾想過,如果賽羅記得她,那么現(xiàn)在就是她和賽羅一起承受宇宙的怒火,但是賽羅忘記了她,就像神圣之光曾經(jīng)說的一樣,她本該就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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