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湛:皇妹周岑晚露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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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湛的眼睛慢慢沒有了焦距,聲音含著些許的懷念,說到最后時竟哽咽了幾分:“朕…如今二十有三,與你相差七歲。年少時,朕曾有一次情竇初開,可還未讓它加深,那人…便離開了?!?/p>
這時的甄嬛在他身側聆聽,靜下心來才發(fā)覺其實孤家寡人這詞用在帝王身上是最合適的。他們大多經歷過很多得到與失去,可人在彌留之際也不過是自己一個人,身側人或多或少因利益與情感而越走越遠。
她輕柔低語地追問,玄湛卻沒有絲毫厭煩,“那人去了何地?”
他的語氣瞬間飄渺空悠了起來,“她離開長安,去更加遼闊的地方尋找屬于她的自由。她覺得這里沉悶且毫無生機,不適合逍遙肆意的她?!?/p>
“也就是說她是三郎的青梅了?”
玄湛搖頭,一臉嘆息道:“不全然是,朕與她相伴七載,可到處充斥著陰謀算計,以至于因各自的立場而…劃清界限?!?/p>
他至今還記得她那盈滿淚水的小臉,蒼白的唇瓣翕動著,說出的無比的刺耳,就好似鋒利的冰錐直刺進靈魂深處。
在玄湛的記憶力里,她是通透且明事理的,即使明白她的父親罪不可恕,依舊能換位思考??衫斫饨K歸是理解,死的那人是自己的父親,這讓她如何能原諒玄湛呢。
與其說原諒,不如說無法面對。既如此,不如遠走他鄉(xiāng),也好過在長安苦苦掙扎。至于為父報仇,難不成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惡名,去親手弒君嗎?
因一人之私去害極有可能給大周帶來新生的帝王,她的教養(yǎng)不允許自己這么做,也不屑去做。
“那在三郎心里肯定視她為…”甄嬛正要脫口而出,才發(fā)覺若說出口,那至皇后于何地?
玄湛扭頭凝視她,斂下暗自傷神的情緒,掛起淺淺微笑,眉間眼被認真的神情填滿,說:“不,朕對她無男女之情。朕十歲登基,可操縱皇權的卻是攝政王。為了當好這個傀儡,朕整日無所事事。接近她,也僅僅是獲取攝政王的動向。所以在朕心里,她一直是妹妹。”
甄嬛怔愣一下,“那她是攝政王之女?”
他點頭說:“沒錯,她名叫周岑晚,取自《木芙蓉菊花盛開》中‘空山岑寂何所有,晚菊芙蓉相對幽’,寓意晚景澄明,明月清風?!?/p>
“這名字與人甚是相配,攝政王也并非像世人口中說的那樣,空有無力,而無智謀?!闭鐙州p笑一聲,起身走近些坐下,遂依賴地環(huán)住他的腰。
玄湛瞥了眼腰間的那雙白嫩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去,語氣里滿是寵溺道:“你要是早生幾年,可以親眼目睹攝政王的英姿了。不管出于何目的,在朕心里他依舊是師父,教朕如何成為一名稱職的帝王?!?/p>
甄嬛半嬌嗔半撒嬌道:“才不要呢,那樣就跟三郎一樣早早成個花甲之年。所以嬛嬛想聽三郎親口講,也算彌補了一些遺憾。”
“真是拿你沒辦法!”玄湛無奈地看身側小女子姿態(tài)的甄嬛,內心軟得一塌糊涂,突然覺得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錯,但這個想法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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