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皇后娘娘來了
華妃看著宜修,露出帶著歉意又有些為難的笑容,身子只微微欠起,并未離開座位。
年世蘭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嘴上說著請安,可動作卻沒有請安的姿勢,而是一拂鬢角,神情更加柔弱。
年世蘭臣妾在這兒看了一天,腿腳有些不便,皇上讓臣妾多坐著休息……
宜修看著華妃的一系列動作,心中冷笑,神色卻如常,和往常一般讓人如沐春風(fēng)。
烏拉那拉·宜修華妃妹妹免禮,快快坐下,不必如此多禮,不知曹貴人現(xiàn)下如何?
宜修帶著淺淺的笑,看著華妃等待她的回答,心中則對現(xiàn)況做出了分析。
以往華妃雖仗著家勢和皇上的喜愛,行事跋扈,但行禮上決不會如此敷衍,最起碼比柔則行得標(biāo)準(zhǔn)些。
可今日這般姿態(tài),除了示威,也有試探之舉。
年羹堯近日收拾了羅卜藏丹津的余孽,得到皇上嘉賞,圣眷更勝從前。
不錯,年羹堯卻有實干,但是羅卜藏丹津余孽一仗,他不過借著十四弟在西北的余威而已,更何況是幾萬大軍對上區(qū)區(qū)幾百人。
年家他這是打量了著十四弟被召回京,覺得皇上容不得人,又忌諱弘暉勢大,西北大將軍之位必定會易主嗎?
自古帝王心深不可測,年羹堯也是好膽量,仗著前朝后宮休戚與共,便用華妃來試探皇上的心意,這圣意揣度得可真不錯,也不怕砸了自己的腳。
到底是柔則不中用了,竟被年世蘭這股西風(fēng)壓倒了冬風(fēng),擂臺都守不住。
想到這兒,宜修腦海里一下子涌入甄嬛的身影,心中了然,怪不得年世蘭坐不住了。
從來都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到底是二十大幾的人了,比不上十五六的鮮花嬌嫩。
年世蘭也是曹貴人不爭氣,折騰了這么久,倒是還沒生呢,要勞累皇后在此主持大局
……
宜修不想接年世蘭的話,奈何多年人設(shè)不能崩。
烏拉那拉·宜修華妃妹妹說笑了,這可是事關(guān)皇上子嗣的大事兒,哪里能用“勞累”一詞?
烏拉那拉·宜修若是妹妹累了,回宮休息也無妨,本宮在呢
年世蘭皇后娘娘費(fèi)心了,皇上讓妾身親自盯著,妾身自然是要親自盯著的
年世蘭頌芝,你進(jìn)去看看,怎么生了這么久,可別是一群蠢笨的遭了人的道兒
頌芝是,奴婢這就進(jìn)去瞧瞧
主仆倆一唱一和地,沒搭個戲臺子還真是可惜了。
等待的時間里,曹琴默身邊的心腹宮女蘭蕊出來回話,說是她家小主兒脫了力使不上勁兒。
只一個照面兒,宜修便聞出了蘭蕊身上的不妥。
是催產(chǎn)藥的味道,芫花和天花粉的味道極濃。
按照宜修對曹琴默的了解來看,她不應(yīng)當(dāng)是那種為了爭寵拿孩子做筏子的人。
是了,還有華妃在呢,她也知道曹琴默是個女娃,不然,也不會在曹琴默懷胎五個月后對其態(tài)度大轉(zhuǎn)。
公主不及皇子,對華妃來說,助力不大。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曹琴默既然選了這條路,那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是她需要自己承擔(dān)的。
她就是這么自私,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