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看著她半天不說話。
寧無憂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里面犯嘀咕。
看著帥帥氣氣的一個小伙子,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這么說好像也說得過去,不然正常人看到箱子快要砸下來砸到自己早就跑開十里遠了。
張真源“謝謝。”
少年終于開口,聲音帶著沙啞,像是很久沒說話,嗓音很是滯澀。
他看著寧無憂,眼神很是復(fù)雜。
這一個月以來,他已經(jīng)過慣了被邊緣化的生活,周圍的人都像是看不到自己了,就算他站在大街中間,人們也會習(xí)慣性的將他忽視。
他出去買東西,也要叫好幾聲,店家才會注意到他。
他似乎慢慢消彌在這個世界。
他還活著,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另一個人面前,另一個人卻像是什么都沒看見。
就算在網(wǎng)絡(luò)世界,提到他的名字也越來越少,從一個月前的全網(wǎng)罵,到現(xiàn)在看見他的名字都覺得艱難,一旦提起就是一片罵聲,和另一個人進行對照。
他感覺到自己還在呼吸,還沐浴在陽光下,聞得到空氣中的花香,聽得到鳥兒的鳴叫。
可是世界,不認識他。
推車來的那一刻,他知道那些人肯定又沒看到他,不然至少也會提醒一句,或是控制推車停止,但是都沒有。他想著,不如等木質(zhì)箱子砸下來的時候,將他砸死好了。
這樣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偏偏就是那種時刻,有人把他拉開了。他早已習(xí)慣了人們對他的忽視,盡管才過了一個月,可有人再次看見他了,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張真源能夠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
寧無憂“不客氣。”
寧無憂對著面前的少年微笑,她又靠近了一點面前的少年,免得傘面覆蓋不到兩人。
雨越來越大了,越來越急促,雨滴落在地面,就像是一顆顆厚重的彈珠,重重的砸著。
淋濕先不說,砸到肯定痛死了。
她擔(dān)憂的看著他。
寧無憂“你身上沒有傘,要不我陪你去買一把吧?”
寧無憂“一時半會兒,雨應(yīng)該停不了。”
張真源恍如夢醒。
他想張嘴說話,卻只發(fā)出了零碎的嘶啞聲。用力咳嗽了好幾下,他才低低的說道。
張真源“謝謝你,麻煩你了,我叫張真源?!?/p>
寧無憂“沒關(guān)系的,日行一善,給自己積好運氣?!?/p>
寧無憂“我叫寧無憂,寧愿的寧,無憂無慮的無憂?!?/p>
寧無憂帶著張真源去到一旁的超市買了把雨傘,看到張真源頭發(fā)濕漉漉的樣子,她又買了毛巾,還有一些換洗衣物,催促張真源將頭發(fā)擦干凈后換上干爽的衣物。
寧無憂“一定要弄干,濕漉漉的裹著衣服難受,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p>
張真源倒是很聽話,一步一步的按照她說的做了,寧無憂坐在一旁等著,看到張真源換好衣服出來,比狼狽的樣子好多了。
雖然眼底還是很漆黑,但是干爽的衣服襯得整個人越發(fā)溫和,吹干后的頭發(fā)有些毛茸茸,顯得他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