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又何必為他們傷心呢?
? 至少現(xiàn)在邊伯賢是這么想的。
? 他與樸柒染是年少時的相知相許,即使從一開始都是他在強取豪奪不顧她的感受,可他還是念了她許多年。
? 直到遇到林敘。
? 此刻她就躺在潔白的病房里,鬢角花白,眼神中沒了當年的犀利,那些棱角都被歲月磨平了,再也看不見了。
? 她曾經是那樣恣意張揚,如今,卻也只能在深深的絕望中等死了。
? 邊伯賢看著她,淚水突然就落了下來。
? 林敘從未見過他哭,一時也慌了神。
邊伯賢林敘……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愛你,不關任何人的事……我真的愛你……
? 他緊緊抓著她干枯的手,埋首痛哭,仿佛是在為自己對她做過的事情道歉,也仿佛……是在惋惜她即將消逝的生命。
? 林敘費力的抬起另一只手,像母親撫摸孩子一樣撫上他染白的頭發(fā)。
林敘現(xiàn)在想起從前,仿佛都是錯……但我不在意了。
? 說著,她笑了笑,滿是灑脫。
她做錯了太多,從一開始逃離張藝興的婚禮開始,一步錯,步步錯。
她不該住進張老的房子,不該離開北平,不該拋下吳世勛選擇去前線,太多的不該。
? 可是她不后悔,因為再也回不去了
一個人只能年輕一次。
林敘別了……邊伯賢……
林敘下輩子,就不要再見了……
? 醫(yī)院的設備突然發(fā)出尖銳的鳴響,擾的人頭腦發(fā)漲,可邊伯賢卻充耳未聞。
? 他緊緊的握住她無力下垂的手,眼淚失控般的落下,可他的喉嚨卻像是被灌了啞藥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連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都是劇痛。
? 林敘走了,
? 再也回不來了。
? 醫(yī)院的醫(yī)生們來到病房,站在門口,深深的鞠下一躬,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
? 邊伯賢托起林敘的身子,讓她慢慢冰涼的身軀靠在他的懷里,如同抱著這輩子最重要的寶物。
邊伯賢你是我心頭朱砂……疼在心頭,無人能剜走……
親愛的狠心的人啊。
你這般決然的離去,
可否看到漫天的櫻花雨中一位身姿挺拔的老人不知聽到些什么,
一瞬間竟哭的像個孩子。
看到北京寒冷的大雪中,
那個滿面微笑的人,
輕輕的在信的最后,
寫上絕筆二字。
看到了當年上海微寒,
你離去時身后那罪人虔誠的目光。
看到了北平大雪過后,
少女身邊站著一個身穿軍裝的英俊男人,
她笑著為堆好的雪人圍上圍巾。
又或者,
你也會在決然離去時不自覺的唱起童謠,
“快睡吧,睡著了,好長大。長大了,好把弓拉響。”
你抿唇一笑,紅淚偷垂。
卻想不起為誰。
……
永遠年輕的戰(zhàn)士們手挽著手,唱著激昂的軍歌,踏著整齊的步子離開熟悉的故土,他們一往直前,永遠不怕艱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