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說了一句:“我選你”之后。高革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藝妃說話。這個偶爾內(nèi)向,偶爾外向的雙子座男孩,喜歡的就是剪輯和啤酒,最喜歡的零食就是巧克力豆。最喜歡看的電視劇是《風云雄霸天下》,剪了好幾個步驚云的片子了。海桐有一次著急的跑下樓。
海桐:“革!你哪里像個九零后啊,八零后都不看這個片子了,大哥。剪點狂拽酷炫屌炸天的?。?!”
高革:“滅霸?蝙蝠俠?復仇者聯(lián)盟?”
海桐:“對啊,漫威的片子你這個年齡也都看過,趕緊換,現(xiàn)在別人看了我們的軟廣告片,以為咱們是剪破爛的呢!”
藝妃離開座位走過來,高革不習慣有個女的長時間的站在自己身邊,就開口問她。
高革:“姐,有什么事情嗎?”
藝妃:“革哥,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
高革:“什么?”
藝妃:“你總是很早回家,很晚來公司,你是不是在家里特別逍遙。”
高革:“幸好領(lǐng)導上樓去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怠慢工作。那你問問杰少,總是很早來公司,很晚才回去,你問他在公司是不是特別逍遙?”
藝妃:“智商在線啊,革哥。杰少,很多人都不愿意在公司呆著,你為什么跟長在了這里一樣?”
杰少:“你就是找茬挑我毛病就是了。我要是說逍遙,領(lǐng)導該不高興了。我要是說不逍遙,革哥該生氣了。你這個文案,干涉辦公室人際關(guān)系平衡,我懷疑你動機不純?!?/p>
藝妃:“杰少,你把我的關(guān)心當野心。而且,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圖片上有個錯別字,趕緊修改吧!”
杰少瞅了半天:“哪呢?你回來,哪里有?”
藝妃賭氣不過去,只是喊了一句:“如果你以前沒有犯過同樣的錯,你就不會有現(xiàn)在異樣的話。我糊弄你呢,傻子!讓我發(fā)現(xiàn)一個秘密,你也不是完美無缺的人啊,瞅給你嘚瑟的?!?/p>
杰少簡直快要被她氣死了,成天挖坑、繞道、推理、猜測。天天把自己當福爾摩斯,搞辦公室這幫人。
杰少決定反擊:“還真有一個錯別字,是你發(fā)給我的文案?”
藝妃馬上去檢查,千萬別被這個傻子抓到小辮子,不然又該認慫??墒遣]有啊?。?!
高革看著藝妃在那邊翻涌的小情緒,覺得這個女金剛此刻無比的柔弱。
高革:“我懷疑你已經(jīng)被杰少騙了。姐?!?/p>
藝妃怒目圓睜去看杰少,杰少橫眉冷對:“咋的?!你不也是犯過同樣錯誤的那群人?!也不知道誰傻?”
又被杰少智商碾壓了,藝妃有點點不開心,自從加入設計部以來,和杰少簡直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第六天彼此生個悶氣。今天又到了高壓鍋燜花崗巖的時候了,他就是高壓鍋,她就是花崗巖,看誰耗死誰!!真想原地爆炸??!
下了班,藝妃和高革同路回家,發(fā)現(xiàn)高革開了新車!!藝妃當時就愣住了?。?/p>
藝妃:“革少爺,哪來的車?。 ?/p>
高革:“我爸給我買的。”
藝妃:“你原來... ...是個隱形的富二代?。?!”
高革:“沒多少錢,我爸最近玉石生意做的比較好,正好我考了駕照也很久了,再不練車,就白考了。”
藝妃上前拍拍汽車的引擎蓋:“這個叫大黃蜂還是擎天柱?。俊?/p>
高革:“它叫美國費城,小名叫沸沸。”
藝妃:“猴子mokey那個狒狒?”
高革:“不是,開水water那個沸沸。來吧,上車吧,一道兒。”
藝妃開心的坐上去,在副駕駛上陷入深思。這個小子幾天都不換一套衣服,高高的個子卻總是低頭走路,打扮的像八十年代的老男人,怎么家境這么殷實嗎?
高革:“藝妃,想什么呢?”
藝妃:“我在想一個笑話,想講給你聽?!?/p>
高革:“為啥啊?”
藝妃:“因為甲方付錢之后,就要開始定文案思路和語言風格了?”
高革:“啥意思?”
藝妃:“你給我出了車費之后,我就要開始干活服務你啊?”
高革:“你——怎么還是在想工作的事情???!都下班了!”
藝妃:“也不全是,我習慣討好別人。我不管,我要開始講笑話了啊?有一個病人去醫(yī)院看病,大夫說他得了絕癥,馬上要死了。問他有什么心愿,病人回答說,我希望你能繼承我的一億財產(chǎn)??!大夫說,啥?!這么好的事情嗎?病人繼續(xù)說,還有我的兩億負債??!哈哈啊哈哈??!好笑不?”
高革:“病人開門出去又跑回來,大聲喊,大夫,還有三個孩子,四套房子,五個老人,六個公司,七個媳婦,八個傳家之寶,九個....九個...編不下去了,哈哈,藝妃,你這時候應該來個總結(jié)了?!?/p>
藝妃:“人生啊,就像巧克力啊,不知道下一刻吃到的是糖還是屎?!?/p>
兩個人都笑起來,高革突然來了個急轉(zhuǎn)彎,嚇得藝妃抓緊了方向盤。原來是后車超車。兩人驚魂未定,藝妃的手腕包扎處開始滲出血來。
高革嚇壞了:“姐!!姐!!咋了這是?!”
藝妃拍拍他的手臂:“沒事兒,昨天在廚房弄得,不是車禍哈。”
高革滿臉問號的看著藝妃,她臉上呈現(xiàn)出迷一樣的神情??窟呁\嚢肷?,兩個人都沒怎么說話。良久之后,藝妃說話了。
藝妃:“革哥,附近有個心愿酒吧,咱倆去坐坐吧,我請你?!?/p>
高革言聽計從,驅(qū)車向心愿酒吧開去。
心愿酒吧位于卓展商城后身,是個靜吧,但是也都坐滿了人。臺上有歌手在唱著當下流行的歌曲,偶爾又幾首老歌蹦出來,符合不同吧客的口味。
兩人選擇了靠墻角的位置,面對面坐著。高革盯著藝妃的手腕,感覺到心里一陣陣的不舒服。
藝妃:“你別這樣么看著我好嗎?又不是斷胳膊斷腿了?!?/p>
高革敏銳的說:“對,希望你不是自殘就好?!?/p>
藝妃沒有說話,拿起手機自拍,拍了一會兒,鏡頭轉(zhuǎn)向高革。高革躲著鏡頭。
藝妃:“為什么躲?紀念我們的友情開始第一步啊?!?/p>
高革:“我不愛照相?!?/p>
藝妃:但是你為什么喜歡PS,學PS呢?你應該對圖片很敏感才對??!”
高革:“反正學是學了,不過后來也沒用上啊。這不剪片子呢嗎?”
藝妃:“學的都會有用的,不然還有人覺得學校的東西用不上呢?為什么那么多人擠破腦袋想上大學?!?/p>
高革:“上了大學有用嗎?我還去上過總裁班呢?各種各樣的課都沒落下,怎么現(xiàn)在還是覺得沒用似的?”
藝妃:“會有用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生總要多上一課!哈哈哈”
兩個人點了一瓶果酒,泡騰干冰在冒著仙氣兒一樣的東西,瞬間兩人面前云山霧繞。
藝妃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過往,兩段戀情,三份工作,一份情傷,一份工傷。
高革很驚訝:“怎么還工傷了呢?”
藝妃:“雖然沒有斷胳膊斷腿,但是在職場上被群毆過?!?/p>
高革:“群毆?這么嚴重?”
藝妃:“不出手傷人,但是你已經(jīng)傷痕累累。辦公室總是有兩種人,一種拼命地玩業(yè)務,一種拼命的玩政治。最后的結(jié)局,一般都是政治至上,所以政治是上層建筑是真的。”
革哥:“這么黑暗嗎?可能我經(jīng)歷的還少?我覺得那都是電視劇中瞎演的呢?”
藝妃:“等你有一天遇見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生活遠比電視劇還要狗血。具體我就不說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而且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負傷了,不想再雪上加霜,咱們來是開心的嘛!”
高革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袋巧克力豆,遞給藝妃。藝妃笑的像向日葵一樣。
藝妃:“革哥,你是來搞笑的嘛?偷偷外帶食品,還是巧克力豆。就像周杰倫那首歌一樣,我雖然是個牛仔,在酒吧只喝牛奶?你可笑死我了,我怎么感覺我?guī)е粋€未成年兒童啊!”
高革有些尷尬,拿起一顆吃起來。
高革:“真挺好吃的,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食品,還有無花果,酸棗杏仁。對了,拍一段視頻給杰少看看,他現(xiàn)在肯定又在苦逼的加班??!哈哈哈,看看他是什么態(tài)度?你不是想知道杰少在公司是苦逼加班還是逍遙加班嗎?”
兩人錄了一段視頻,發(fā)到了設計部群里。杰少正在加班作圖,看到兩人在外面逍遙,表示呵呵。
杰少也來不及理他倆,回復了一句:“誰人背后不說人,誰人背后不流淚?!?/p>
藝妃看到這句話,想著這些日子獅子座杰少白天風風火火的,晚上一個日簽安靜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倒頭就睡的樣子,覺得有些生氣。白天大火翻炒,晚上小火慢燉,自己睡覺去了,留下一個個人們看著日簽失眠的夜。
收回思路,藝妃看著手機攝像頭下的自己,哎呀喂,今天的妝畫的好濃啊。抬頭問革哥,征求他的意見。
藝妃:“革哥,我的妝是不是太濃了?!?/p>
高革:“夜色配濃妝,旅行配淡抹。那個... ....姐你配的人是誰?”
藝妃:“你是問我有沒有對象結(jié)沒結(jié)婚嗎?問的這么文鄒鄒... ...結(jié)婚了啊,畢竟再過一年,就要28歲了。二八不結(jié)婚,三十沒人要?!?/p>
高革:“挺好?!?/p>
不過這顆巧克力,好像一坨屎。
高革抬頭問藝妃:“姐,一個屎味兒的巧克力,和一個巧克力味兒的屎,你選哪個?”
藝妃瞪了他一眼:“我選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