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鳥兒婉轉(zhuǎn)悠揚的叫聲,維瑟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眶濕潤,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里他與泊爾深情擁吻。背后卻突然出現(xiàn)一把暗箭,狠狠地穿過泊爾的胸膛,大片血液瞬間染紅了胸襟。面前的人擁抱得更緊些……
“你醒了,醒了就來喝碗湯吧?!?/p>
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站在維瑟面前,男人擁有一頭銀白色的短發(fā),他的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他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角因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他身上穿著獵戶的衣服,深褐色的襯衫搭著有些笨重的皮馬甲,穿在他身上卻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維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小木屋,屋內(nèi)放置了很多獵戶生活的必須品。動物的角骨、一些柴火干糧。墻上還掛著一把兇悍威武的槍支。這里很溫暖,火爐內(nèi)仍然烤著的柴火烘得他暖暖的。他現(xiàn)在躺在炕上,身上披著一件狐裘大衣,胸膛上的傷口也被纏上一層厚厚的繃帶。
“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您的恩人?!?/p>
“恩人?我為什么在這里?“
維瑟連忙起身,步子一個沒邁穩(wěn),他就要重重摔到在地上,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對方連忙扶住他。黑黝黝的湯汁濺到了男人的衣袖上,剩下的便已然喂了地面,一陣甘涼的腥香味撲面而來。
“抱歉,先生...”他懷著歉意說道
男人挽起袖子,無奈的笑道“無礙?!?/p>
“這里剩了些尾的,你喝了吧?!?/p>
維瑟小心的接過男人遞來的碗,生怕再次失誤,他一口氣將碗里剩余的喝的一干二凈。
濃郁的苦澀味充斥著鼻腔,他猛地嗆了一口氣。
“這是什么藥?”
“蛇膽。”
“???!”維瑟幾乎嚇得要吐出來。
“蛇膽在我們這里可是良藥,尤其是這么冷的天,蛇都不出沒了,很稀缺的。”
說罷,他右手直指了指桌上的一攤扭曲成一團的蛇,剝開位置的血未干,那蛇吐了吐信子,神色黯淡下去。
維瑟沒聽說過蛇膽能治療,他嘴里仍含留著苦澀,皺著眉毛道:“謝謝?!?/p>
“不客氣?!蹦腥寺犃怂坪鹾芨吲d,他笑得眼睛像彎彎的月牙一樣。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名字?!?/p>
“名字嗎?”
男人托著下巴想了想,突然笑道:“你叫我安吧?!?/p>
“安?”
“我沒有名字,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有一位故友她告訴我,你的眼睛很干凈,給人很安心的感覺?!?/p>
“我可是一直都有記得她的話?!?/p>
“那你呢,你又叫什么,你看上去像是個被人追殺的將軍?!?/p>
維瑟想了想,覺得不應(yīng)該這么草率的報上自己的名字。他在思考時,發(fā)現(xiàn)眼前人正直直地盯著自己看。
“我叫萊...茵?!?/p>
慌亂之下他竟然報了摯友萊茵準將的名字。
“萊茵嗎?是個好名字?!?/p>
安看上去比維瑟更開心,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目光又開始打量著維瑟起來。
他笑嘻嘻地說道:“萊茵這個名字,很適合你?!?/p>
“不過,我需要先給你找身合穿的衣服?!?/p>
“可以去鎮(zhèn)上的裁縫店看看,羅斯拉夫人最近又有出很多好看的衣服?!?/p>
“或者說去梅吉夫人的小賣部,我最喜歡她那里的漿果.....
對方在這方面十分熱情,滔滔不絕地介紹著...
“謝謝您的好意,您有見到我的手環(huán)嗎?”
在剛剛的交談過程中,維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環(huán)不見了,那是他唯一可以和外界通信的工具。如果不和家里人報平安的話,想象到父母可能已經(jīng)以為自己在這場戰(zhàn)役犧牲了...這,不能再想。
“我沒有見到你有手環(huán)這個東西啊?”
這就完蛋了,可能是掉在雪地里了……
“安,現(xiàn)在幾點了,距離我醒來之前盡量了幾個小時?”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也照顧了你三天三夜呢?!?/p>
“現(xiàn)在是中午?!?/p>
他指了指墻上掛著的古鐘,鐘上吊著的銅鐵正有節(jié)奏地擺動著。
“噢,原來已經(jīng)一點多了嗎?!看來我們已經(jīng)聊了很長一段時間了?!?/p>
“你應(yīng)該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p>
他和軍隊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四天了嗎,泊爾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好想泊爾....
維瑟嘆了口氣,好看的睫毛垂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包扎的傷口,隱隱約約能看見有血液透出來,已經(jīng)干涸成暗紫色。稍微觸及到傷口,就有如燒灼般的疼痛感。
維瑟最終決定先在這里調(diào)養(yǎng)兩天,等傷勢穩(wěn)定下來了,一定要回去。眼下要緊的是,先聯(lián)系上聯(lián)邦的人。一定要找到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