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山,小月頂上。
小夭手中握著劍指著玱玹:“是你,玱玹,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傷害璟?”
小夭的眼淚不要命般流出來,她不明白,她的哥哥為什么要這么做。
玱玹看著小夭愴然的臉,心痛難忍,一言不發(fā),他知道他做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被小夭原諒的事情。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西炎的王了,他為你出謀劃策,謀得王位,他一直在支持你,他是威脅到你的地位了嗎?還是我威脅到你的地位了?”
小夭幾乎用著最大的惡意在揣測玱玹,心口卻像是被刀一點點地割開來,想拼都拼不起來。
玱玹無聲辯白,雙手緊握住她的肩膀,眼中已經(jīng)充滿血紅:“小夭,你累了,該好好休息一下了?!?/p>
小夭打掉那雙手,她從未覺得相依為命的哥哥竟然如此陌生。
她在玉山七十年,每時每刻都盼望著有親人來接她回家,后面又流浪了三百年,只期望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
等到他們終于相遇,他說,他想要西炎的王位。
她毫不猶豫地站在他的身邊,支持他,甚至用自己的婚姻鞏固的他的地位,拉攏氏族。
現(xiàn)在他終于登上王位,她最愛的哥哥,西炎最偉大的陛下竟然殺了她最愛的人。
玱玹的沉默已經(jīng)讓小夭得到了答案,“我對你來說,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我要回玉山。”
小夭面無表情道,前些日子,西王母傳來消息說想讓小夭接手玉山。
但是璟被殺了,她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只想著為他報仇。
可是現(xiàn)在仇家就在眼前,卻殺不了,她的劍落在了地上。
玱玹的心緊了一下,抓緊了小夭的肩膀:“不要說傻話,西炎永遠(yuǎn)是你的家,我永遠(yuǎn)是你的哥哥,去什么玉山。”
“那你告訴我?璟他犯了什么錯?你告訴我?”
小夭的劍雖然指著玱玹,卻不敢越雷池一步。
玱玹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劍刨開一般,撕心裂肺一般地疼痛,他深深凝望這小夭,一字一句道:“我喜歡你,我想與你長相守,有錯嗎?”
他每說一句,小夭的心就止不住戰(zhàn)栗,握緊的劍也抑制不住顫抖。
突然,玱玹的手握住了劍:“既然我殺了璟,那么我就以命抵命。”
小夭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回拽刀劍:“不——”
鮮紅的血液一點點的滴落下來,開出妖艷的花。
玱玹幾乎用了死力:“殺了我,殺了我……”
小夭吼道:“不——啊——”
“哐當(dāng)”一聲劍落在了地上。
小夭無聲的哭泣,玱玹將劍拿走,他很想很想去抱緊她,但是他不配,踉踉蹌蹌地走出殿門。
玱玹還想再見小夭一面,只是在他轉(zhuǎn)過頭的那一剎那,小夭笑著拿起手懷中的匕首:“十七,我來陪你了?!?/p>
玱玹撲過去大喊:“不——”
可是小夭的劍已經(jīng)劃破了脖子,赤紅的鮮血流淌在白色的玉磚之上,玱玹呆呆地看著血泊中的她,想抱起,又不敢輕舉妄動,無數(shù)的靈力從玱玹的身上灌注到小夭的身上,可是她脖頸中的血卻浸濕了他的衣袍。
他嘶吼道:“來人來人!”
“小夭,不能這樣……不能這樣……”玱玹哭得像個孩子,瘋狂地呼喊著小夭的名字。
“為什么不殺了我,為什么要傷害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小夭……”
御醫(yī)很快就趕來了,但是卻告訴玱玹:“王姬……很是決絕,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
玱玹抱著小夭還溫?zé)崾w,吼道:“胡說!我們小夭只是睡著了?!?/p>
玱玹將小夭抱到床上,柔聲道:“小夭,你別睡了,你醒一醒,我們還要一起在朝云峰蕩秋千,一起吃鳳凰蜜,你最喜歡吃冰葚子了,我給你做了很多,還有桑葚酒,一直放在朝云峰,我一點都沒動,你醒一醒……”
小夭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冷,玱玹就為他輸送靈力,可再多的靈力都無濟于事……
她永遠(yuǎn)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