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襯衫真的是你的嗎?”時檬問我,“看著就挺大。”
“嗯?!蔽尹c(diǎn)頭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的,我們是……好兄弟?!?/p>
我還是猶豫很久才道出這樣欲蓋彌彰的答案,但愿我臉上的神色沒有出賣我。
時檬恍然大悟:“你們關(guān)系很好吧?”
“嗯,不過時間很短?!?/p>
“沒關(guān)系,只要能記住就行,”他說,“彼此都能記著彼此,就還會碰面?!?/p>
我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到握住他的手,說:“真的?”
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是真的,但據(jù)說要兩個人都記著對方?!?/p>
他會記得我的吧?
我想他肯定會記得我的,我們一起生活過,一起吃過早餐,一起逛過商場,一起“放縱”過,一起鬧過浴池,一起……
我不知道。
或許他會很忙碌,忙著學(xué)習(xí);忙著生活;忙著結(jié)交新的朋友,或許根本就忘記了我的存在,也或許他根本就是把我當(dāng)成短期玩伴。
更別提那晚上我的“擅作主張”,那純粹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對此我感到懊悔不已。
下午的體育課進(jìn)行的是對角線投籃,這是我拿手的運(yùn)動,但我絲毫提不起精神,滿腦子都想著時檬和我說的那些話。以至于體育老師喊了我?guī)妆槲乙矝]聽進(jìn)去,直至?xí)r檬推了推我,說:“老師喊你呢?!?/p>
我這才回神,就在我向體育老師看過去時,一只棕褐色的籃球以光速般朝我飛了過來,我眼疾手快地抱住,卻因球速過快而被撞開,我揉著吃痛的手掌,向那方向看過去。
“是叫郁禾吧,雖然是體育課,但也別開小差,”一個留著寸頭,嗓音洪亮的男人朝我走來,到我跟前時向我使了個眼色,吩咐道,“去,把球撿回來!”
我跑去撿球,耳邊響起稀稀拉拉的議論聲,我心里知道就好,不用刻意往那邊看了,就假裝沒聽見吧,像溫慕楊那樣活著。
“給!”我把球遞給體育老師。
“給我干嗎?”他眉頭一凝,冷道,“到你投了啊,快去!”
“哦?!蔽覒脩玫氐溃腔@球架奔過去,一路上飄來不少各異的視線,就只能當(dāng)沒看見。
我放出去的話就不會忘記,也不會收回,我要讓那些人看著我的進(jìn)步,就是最大的報復(fù)。
我站在規(guī)定的白線內(nèi),目光瞄準(zhǔn)不遠(yuǎn)處的籃球架,左手輕輕松松地拍著籃球,自從那回被沈炙北“教訓(xùn)”過我就開始研究籃球的技巧,無非就是堤防對手的同時護(hù)好自己。我抬起右手,從左邊把球運(yùn)到右邊,拍了兩下,腳尖一踮,籃球以拋物線形式往球籃擲去,只聽咚一聲!
“進(jìn)了!”我沖那頭蓄勢待發(fā)的體育老師喊道。
底下一片唏噓。
“好!接著——”
只聽他一聲令下,眼前朝我快速飛來第二只籃球,我看準(zhǔn)球向我的右側(cè)飛來,五指用力一佝,作好接球準(zhǔn)備。
砰——
接住了!
我得意地瞥了一眼周圍越簇越多的目光,嘴角一勾,將籃球往我身后一拋,另只手飛快接過,往那球籃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