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什么小角色呀,說來聽聽?”我饒有興趣道。
時檬眼波平靜:“一棵樹?!?/p>
我:“……”
韓絮:“……”
“其實那個角色是樹精,”時檬訕訕一笑,解釋道,“還是有幾句臺詞的,而且那次圣誕節(jié)晚會很順利,人人叫好?!?/p>
我覺得…
我要么不表演,一旦表演好歹給我安排一個“人”的角色,我很無語的望著時檬,冷道:“還有什么社團,我想再看看?!?/p>
他想了一下,還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圍棋社……篆刻社……籃球社……足球社……好多好多,你要是感興趣,我回去給你翻翻招員啟事。”
“好!謝謝你,時檬?!崩^而我扭頭看向只顧埋頭吃飯一聲不吭的韓絮,“阿絮,你想好沒?”
“我不想?yún)⒓?。”他冷聲拒絕。
“可是加學分的呢,你不想早點畢業(yè)嗎?而且還能得獎,證明自己實力?!蔽以秸f越起勁,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我站在聚光燈璀璨的舞臺上,被鮮花和掌聲簇擁的場景。
“低調(diào)?!?/p>
過了許久,韓絮這小子沉沉的吐出這兩個字眼,我沒忍住,剛喝下去還沒過喉的湯噴了出來。
“低調(diào)?你會低調(diào)?”我是不信的,“那有沒有什么低調(diào)的社團適合這位低調(diào)人士?”
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我話里濃濃的嘲意,三年前開始入代練坑的某絮在我面前發(fā)誓要在游戲里掙很多很多錢然后帶我環(huán)游世界,成為游戲界大佬之一,既然有了遠大抱負的人就注定不會“低調(diào)”。
“要不試試圍棋社?”時檬提議道,“鍛煉腦力和思維模式最好的辦法,而且特別養(yǎng)生。”
被他這么一說,我滿腦子都是一幅祥和的畫面:某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韓絮穿著青衫白袍,挺著腰桿,面不改色的面對著黑白相間的棋盤,那棋子拼湊成一幅幅各異的圖案,韓絮的面前是與他同樣深沉的白發(fā)老人,他的眸色時而平靜時而洶涌,像是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戰(zhàn)爭。
嗯,確實養(yǎng)生,哈哈!
“我不去,老年人的玩意?!表n絮不屑地撇撇嘴道。
“怎么可能!”時檬高聲反駁,在注意到自己的反應過激時立刻埋下臉去,悄悄說,“云中的圍棋社參加過好幾次青少年圍棋杯,那個社長可是次次拿冠軍的大佬,哪有什么老年人?!?/p>
“那也不去,破棋子有啥好玩的……”他仍舊不服地嘟囔著,順便將自己盤子里的大排夾到我的飯上,對我說,“小禾,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做了個齜牙咧嘴的鬼臉,本來就有選擇恐懼癥的我一生最討厭的就是選擇題,那么多社團壓根拿不定主意。
“剛才是誰瞧不起圍棋社的?”
突然頭頂響起一道冷冽的聲線,我們仨不由一怔,然后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清瘦白皙的男生像棵挺拔的樹那樣佇立在我們眼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難免有幾分書生氣息,但那銳利的眸光直直向我們射來。
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罐可樂——表面看似毫無波瀾,內(nèi)心仿佛暗藏升騰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