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溫慕楊的臉色變了變,瞬間陰沉無比,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模樣,我不禁縮了縮脖子。
“不用你管?!彼涞馈?/p>
韓絮眉頭一蹙,臉繃緊,垂落在褲縫邊的拳頭捏了捏,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忙說:“阿絮,我?guī)Я艘卉囂易樱瑤兔Π徇M(jìn)來,快點!”說罷,我拉著他的手就走。
韓絮眼睜睜地看著我把那一筐一筐的桃子全放在地上,我直起腰,正看到他這副呆傻的樣子,過去踹了他一腳:“愣著干嗎!快搬呀!”
“哦哦哦?!彼@才反應(yīng)過來,彎腰去搬籮筐,“你怎么突然帶那么多桃子了?”
“張嬸說今天有很多學(xué)生旅游團(tuán)來度假,所以就向陶爺爺買了那么多桃子,準(zhǔn)備分給那些人。”我說完,喘了口氣,把懷里抱著的籮筐往上掂了掂。
我突然想起昨天他被張嬸揪走的情景,隨即問道:“阿絮,你昨天晚上,呃,最后怎樣了?”
聽到我提到昨晚,韓絮臉上的表情僵硬片刻,然后嘴角一抽,“我,那個,你知道的呀……”
在我模糊的印象里,我還在念小學(xué)的一次,韓絮帶著我翹了半天的課跑去鎮(zhèn)上,用他的零花錢偷偷買了一瓶酒,當(dāng)然是瞞著張嬸還有陶爺爺?shù)?,店主問我們買給誰,他靈機(jī)一動說給陶爺爺買的。我們兩人“騙”來了一瓶酒,坐在小池塘邊上喝,喝得滿身酒味回去,我被陶爺爺罵了一頓,但他沒忍心打我,而韓絮就慘了……
我把籮筐放到玄關(guān)處,湊到他身旁,小聲地說道:“張嬸又跟你拼酒了?”
他撇下眼,無精打采道:“我媽的酒量長進(jìn)不少,昨晚我陪她喝到凌晨,和我干了一箱啤酒,我吐了三四回,最后醒來發(fā)現(xiàn)我睡在自己的床底下,渾身上下,衣服都沒了?!?/p>
“哈哈哈……”
我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伸出胳膊,勾過我的脖子,另只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問我:“你還笑,快說,昨晚你們怎樣了,從實招來。”
我一想起昨晚,臉就不由自主地?zé)似饋?,那是個秘密,是我和溫慕楊之間的秘密,無法告知第三人,我要好好的埋藏心底。
我悄悄瞥了眼還在忙著搬桃子的溫慕楊,他抬起手背,抹了抹汗涔涔的額頭,嘆了口氣,又跑出去搬剩下的桃子,似乎并沒聽到我和韓絮的對話。
“小禾,看什么呢?”
韓絮故意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抬頭看著他兩道濃眉擰在了一起,滿臉寫著“不高興”。
我搖搖頭:“沒什么,他在我家住了一晚……”
“他跟你睡一起?”
我一怔,隨即搖頭,“沒有,我?guī)退蛄说劁??!?/p>
“哦,”他冷冷地斜睨著我,不以為然,“怎么不睡床,凍感冒了可不好,畢竟他是你家的客人,你得對他負(fù)責(zé)。”
嘖嘖,又來了。
我要是實話實說,指不定韓絮要跳起來指責(zé)我、埋怨我、訓(xùn)斥我,用那種酸溜溜的語氣跟我說話,總而言之,他“吃醋”了。
我認(rèn)真地看著他:“韓絮,你能不能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