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毫無間隙地貼近,吻再次落了下來,比在電梯里更加急切和深入,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她的存在,汲取某種力量。
虞歲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懵了一下,但感受到他情緒的不對勁,她最初沒有掙扎,甚至順從,試圖安撫他。
然而,當胸前傳來灼熱溫度時,虞歲猛地一個激靈,從那種帶著擔憂的順從里回過神來。
虞歲“嚴浩翔!”
她驚呼一聲,用盡力氣猛地偏開頭避開他的吻,雙手抵在他胸前,將他推開了一些距離。
她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臉頰緋紅,眼睛里卻沒有惱怒,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擔憂和困惑。
她看著眼前呼吸粗重、眼神晦暗不明的嚴浩翔,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虞歲“你到底怎么了?告訴我,別這樣……我害怕?!?/p>
她害怕的不是他的觸碰,而是他這種近乎失控的狀態(tài)。
嚴浩翔被她推開,動作頓住了。
他看著她清澈眼瞳里映出的自己。
那個顯得有些陌生和急躁的自己。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稍稍澆熄了他心頭那股無名躁動的火。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向前一步,將額頭重重地抵在虞歲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呼吸卻有些重。
虞歲沒有躲,甚至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后背,像安撫一只焦躁的大型犬。
沉默在玄關蔓延,卻并不令人窒息。
過了好一會兒,嚴浩翔才悶悶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
脆弱?
嚴浩翔“沒事。”
他先是習慣性地否認,但感受到虞歲溫柔堅定的注視,那層堅硬的外殼終于裂開了一道縫。
他閉了閉眼,再開口時,聲音低啞了許多。
嚴浩翔“就是……公司那邊,壓力有點大?!?/p>
他頓了頓,似乎不太習慣傾訴這些。
嚴浩翔“上面空降了個項目,很棘手,帶我的那個經(jīng)理甩手不管,把所有壓力和最難啃的部分都丟給我這個實力不錯的實習生?!?/p>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
嚴浩翔“做得好是應該,做不好就是能力不足,辜負期望,連著熬了幾個大夜,應付各種刁難和甩鍋……”
他把臉埋進虞歲的頸窩,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清甜的氣息,仿佛這樣才能汲取到一點能量。
嚴浩翔“有點累?!?/p>
他最后低聲總結道,聲音里帶著難得的倦怠和依賴。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將自己在工作中的壓力和脆弱,攤開在她面前。
虞歲的心一下子疼了起來。
她終于明白他剛才那些反常的、近乎粗暴的舉動背后,藏著怎樣的壓力和煩躁。
他不是對她兇,他只是……
需要一個宣泄口,而她是唯一能讓他放下所有防備的人。
她收緊環(huán)住他腰的手臂,輕輕拍著他的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虞歲“沒關系,累了就休息一下?!?/p>
虞歲“阿嚴,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真的。”
嚴浩翔沒說話,只是更緊地抱住了她,仿佛要將自己徹底埋進她的溫暖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