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挑了挑眉
路人我怎么了?救你也有錯?
云裳頭搖的跟破浪鼓似的,連忙道
云裳沒有,奴婢是想說謝您方才救了奴婢。
見云裳低這個頭,那名男子打趣道
路人怎么老低著頭說話?怕我不成?抬起頭來
話語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語氣,云裳怯生生的抬起頭,只見眼前穿一襲海水綠團蝠便服,頭戴赤金簪冠,長身玉立,豐神朗朗,面目極是清俊,只這目光……嚇的她急忙收回目光。
云裳奴婢、奴婢還有活要做,您、您請便。
說完不顧面前的人什么是何反應(yīng),福了一禮便急忙轉(zhuǎn)身而逃,看著眼前人的非富即貴的裝扮,肯定是某位王爺,她可不敢得罪。
等跑了一段路后云裳停了下來,回想方才被人抱住和那人含笑的眼眸,霎時耳尖爬上緋紅,雙手輕輕拍打自己有些發(fā)燙的小臉,嘀咕道
云裳不就是被抱一下嗎?趕緊忘掉,忘掉……
路人你在嘀咕什么呢?什么忘掉?
巧云就在不遠處,看見云裳急忙跑了過來,又拍打著自己臉,還以為她出什么事了呢。
云裳啊!沒什么,就是、就是方才我在修理花枝時,突然躥出一只耗子,我嚇了一跳,就,就跑了過來。
路人是嗎?
巧云狐疑的看著她,云裳被她看著有些不自在,打哈哈道
云裳是啊,你也知道我最怕耗子了嘛!
巧云也相信了,點頭道
路人那這樣吧,我倆換一下,我去那邊
忙了一天的云裳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掖庭苑,五人依舊吃著看不見一絲肉的飯菜,可誰也沒有抱怨,誰讓她們沒有背景,沒有主子撐腰,有的吃就不錯了,要是再挑三揀四的,恐怕連飯都沒的吃。
傍晚,儀元殿。
大殿內(nèi)對坐著兩名年輕男子,其實一名男子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fēng),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顏色偏淡,葳蕤搖晃的燭火下,此時他手持一枚白色棋子,眉頭微微有些緊蹙,片刻,手里白棋才落下。
然而對面卻沒反應(yīng),他抬頭一看,卻瞧見皇兄手里握著塊玉佩細細摸索著。
玄清看了玉佩幾眼,質(zhì)地不純、樣式也很樸素,便笑著道
路人皇兄何來這種玉佩?看樣子不像是宮里的物件呢
玄凌笑了笑
周玄凌—皇帝撿來的玩意兒,看著新鮮罷了。
說罷又將玉佩又收進袖子里。
夜色沉沉,唯有月色無疆,蒼白地照亮深宮里的每一個角落。
原來云裳白日里撞見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陛下——周玄凌
準備洗漱時,云裳忽地發(fā)現(xiàn)一直系在衣襟處的玉佩不見了,匆匆忙忙一陣好找,將房間里翻了個遍,卻都沒有見到玉佩的影子。
巧云納悶地問她在找什么,她欲哭無淚地說
云裳玉佩,玉佩不見了。
那玉佩是娘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
巧云安慰她
路人別急,指不定是掉在你干活的地方,我陪你找
看了看天,云裳搖搖頭
云裳都這時候了,門早就關(guān)了,還是明天再找吧
玉佩掉了,云裳心里當然急,可宮女都有許多規(guī)矩,特別是夜晚,到了時辰必須要睡覺,不可擅自出去,每晚都有老宮女值夜班,若是被發(fā)現(xiàn),打一頓還是輕的,弄不好還會丟掉小命。
等明一大早她就去找,好在她那塊玉佩也不值錢,應(yīng)該沒人會撿吧,閉上眼睡覺,內(nèi)心卻拼命的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