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帝做了一個夢,依然是那個昏暗的小巷,他緩緩走了進去,看到的卻是渾身帶著血的小狼和滿地的死尸,沒由來的恐慌席卷了他,他頓了頓腳步還是繼續(xù)往前走去,沒由來的說出那句話。
“可以跟我,回家嗎?”
他醒了,這是一個算不上美好的夢。但是當他聽到琴鍵敲擊的聲音時,他便沖出房間看到小狼高貴的如同西歐中世紀的伯爵一般,流暢的音符隨著他的指尖跳躍,優(yōu)雅的如同一個王子一般。拽帝覺得,小狼變了,他再不是以前那個需要他保護的仔仔細細的男孩,此時的他更像一個陰翳詭惻的成熟男性。
他沒有問過小狼為什么將他帶了回來,就像當年小狼從不問他一樣,而他似乎也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無非就是躺在床上看看雜志,閑來無事曬曬太陽,亦或是坐在餐廳陪小狼吃些餐食。一切美好的都像一場夢境,只不過換了角色,拽帝時常在想,這般無趣的生活,小狼以前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其實拽帝不知道,那天小狼被槍械擊中時,懷里擁著的卻是早已因藥粉昏迷的他。瘋狂的殺戮與撕咬并不能解決問題,他必須帶拽帝離開這里,沒有人知道,小狼是怎樣滿身鮮血帶著一個昏迷的人殺出來的,更沒有人知道,他為何冒著殞命的風(fēng)險將拽帝帶出來。
小狼有一個瘋狂的計劃,他要徹底毀了H實驗室。從上到下,一個人都逃不了,包括拽帝。自那天起,小狼一直少言寡語,今日卻來了興趣主動去尋拽帝,此刻躺在床上看雜志的人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他有些詫異小狼的突然闖入,頗為尷尬的收起書本正準備坐起身卻被來人壓了上來。
小狼似乎有些急促,他慌亂的解著自己的扣子,白襯衫褪下時大大小小還未徹底愈合的傷口讓拽帝感到鉆心的痛,他幾乎是下意識撫上那傷口,身上的人卻緊緊咬著下唇疼的渾身發(fā)抖,可小狼不在意,縱使他那仍在滲血的傷口再疼,也抵不過他心口缺失那萬分之一。
靈巧的雙手順著拽帝的腰際滑進上衣,拽帝皺了皺眉此刻滿眼傷口哪還有心思想這檔子事,拉住人作亂的手將人拽進自己懷里,皮膚蹭過衣衫傳來的痛感迫使小狼輕哼一聲,他安安靜靜的趴著一時間只想找個落腳點歇息片刻。
“你先躺會兒,我去拿醫(yī)藥箱來給你上藥,好嘛?”
“讓我抱會兒…”
疲倦的嗓音落入拽帝的耳中,他有些無奈,只得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那人的脊背,又怕碰到傷口只是安慰般輕撫人。其實這是這些天以來小狼第一次來主動找他,只有這一刻他才覺得,原來那個看似強大的狼人,也還是那個軟糯著還要撒嬌求抱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