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白蕭瑾和沐子清就乘馬車進(jìn)宮。到東宮時(shí),林熙澈剛下朝,正在更衣。白蕭瑾他們?cè)谔梦葜械攘似?,林熙澈才走出來,朝服換成了杏黃色常服。
“師弟,你是來拿酒的吧。我昨天就奇了怪了,一向嗜酒如命的你竟忘把酒帶走了。”林熙澈笑道。
“師兄,我此次除了拿酒,還有一個(gè)目的。那就是幫你和我未來師嫂牽線?!卑资掕嬷?,仰著頭,大聲宣布到。
“那你不回谷了?!绷治醭嚎粗约倚煹苣悄樱Φ酶鼩g了,真真是太可愛了。
“不用,師父前天還飛鴿傳書給我,說有事找你,應(yīng)該一會(huì)兒就到。師兄,再告你一件事,師叔會(huì)一同前來?!卑资掕獪惖搅治醭憾?,講完,一臉幸災(zāi)樂禍。
“師叔不是游歷去了嗎?怎么可能回來。”林熙澈自我安慰道。
“我不是來京城了嗎?怕師父一人在谷里寂寞,就讓師叔回去陪師父了唄。”
“你小子……”林熙澈一想到自家?guī)熓迥谴鬆敇?,就牙疼?/p>
“耶,他們來了!”說著,跑出去,大喊道,“師父,徒兒想死你了?!敝劣谂赃叺膸熓澹炊紱]看。
“乖徒兒,為師也想你。”洛羽看著小徒兒,心情忒好,至于身邊的混蛋,對(duì)不起,他不認(rèn)識(shí)。
林熙澈也跟著出來了,恭恭敬敬道,“徒兒,拜見師傅?!?/p>
“小澈,你稍微蹲著點(diǎn)。為師我不喜歡仰頭看人?!甭逵鹂粗茸约哼€高一頭的大徒弟,皺了皺眉,還是小徒弟可愛。
“是,師父?!?
站在洛羽身旁的秦逸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可看到一直站在白蕭瑾身后的沐子清,陰森森的笑了。
“師父,這是沐子清,我……”白蕭瑾拉著沐子清,介紹道。
“我徒弟?!鼻匾萸锊逶挼溃巴絻?,不和為師打招呼嗎?”
“徒兒,拜見師父?!便遄忧暹呅卸Y,邊偷偷觀察白蕭瑾的表情。果不其然,白蕭瑾一臉不相信。
“子清,原來你就是那個(gè)瞎了眼的。你當(dāng)時(shí)是不是想不開,找這么不靠譜的人當(dāng)師父?!?/p>
“我之前也不知道?!便遄忧搴鼙锴?,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駁。
“秦逸秋,你個(gè)大混蛋!你拐了我就算了,為什么你的徒弟也把我的乖徒兒拐走了!我跟你有仇?。。。 甭逵鹨幌氲阶约夜酝絻罕蝗斯兆吡?,而且那人還是秦逸秋的徒弟,特氣,一頓拳打腳踢。
“羽,生氣不好?!鼻匾萸锒紫卤ь^,也不反抗,還特狗腿的來了一句。
“這……”沐子清有些懵,自家?guī)煾傅耐?yán)呢?
白蕭瑾和林熙澈倒是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傲?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
“師父,放過師叔吧。畢竟我?guī)熓迤ず?,打了還手疼,多不值啊。師叔,你說是不是?”白蕭瑾拉住自家?guī)煾傅男渥樱Я俗?。還向秦逸秋做了一個(gè)鬼臉。
“你個(gè)臭小子!”秦逸秋自把白蕭瑾送給洛羽當(dāng)徒弟后,特后悔。那小子經(jīng)常纏著洛羽,洛羽也很樂意被那小子纏著,于是自己的地位很可悲得又下了一層。那小子還想各種法子整他,搞得自己在洛羽心中的形象……咳,這種事還是不要回憶為好。
“秦逸秋,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師父,師叔,別鬧了?!绷治醭撼洚?dāng)和事佬,“師父,你不是有事找我嗎?進(jìn)去說?!?/p>
“嗯。秦逸秋你給我站在門外面。沒我指令,不準(zhǔn)進(jìn)來?!甭逵疬M(jìn)堂屋后,眾人也跟著進(jìn)來了,除了秦逸秋一人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外。
“小澈,你感覺寧千諾快醒了,那就快滴血契約?!?/p>
“不行,諾諾他不喜歡受別人約束,我這么做,他肯定會(huì)厭惡我的?!?/p>
“你不告他就是了。做人不可這么死板。”
“啪——”林熙澈將手中的茶碗扔在地上,茶水灑了滿地,“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還望師父恕我的不敬之舉?!闭f完,甩袖離開。
“你師兄什么都好,但只要牽扯上寧千諾時(shí),他就不聽勸。他用滿腔的愛意去愛一個(gè)人,可那人卻是一個(gè)薄情的。孽緣,這樁姻緣注定是孽緣?!甭逵鹂粗笸降茈x開的身影,感慨不已。他這做師父只能祈禱,那人醒來后性情能變好些?!扒匾萸?,扶我回去?!甭逵鹑嗔巳嘌玖似饋?,自己真是要被氣死了。秦逸秋眼冒綠光走進(jìn)來,摟著洛羽的腰不放,“羽,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秦逸秋,你個(gè)混蛋,給我放開?!?/p>
“不要?!?/p>
“子清,抱抱?!卑资掕斐鲭p手,沐子清當(dāng)即給抱走了。留下秦逸秋和洛羽大眼瞪小眼。
…………
林熙澈回到屋中,剛關(guān)上門,就倚門坐下,抱頭痛哭。林熙澈恨自己,自己明知道寧千諾幼年時(shí)的遭遇,也知道他不可能接受同性之間相戀,可自己還是不受控制的愛上了他,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是一國(guó)太子,更是未來的一國(guó)之君,滿朝文臣武將不可能支持自己娶一位男子為后的。“哈哈哈——”林熙澈突然笑出聲來,無盡的凄涼,“身份尊貴又如何,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娶,還不如做平民百姓,活得自在。諾諾,我好想你……”林熙澈陷入痛苦之中,從沒注意到自己身旁坐著一道白影,仔細(xì)一看是一位身著青衣的少年,很可愛,但眉眼間是對(duì)世間紅塵的淡然,只是坐了一會(huì)兒,就化為一道白光隱入龍紋佩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