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可靠消息,我哥下個星期將會回國——張藝興身邊的男秘書給我的情報。也就是說,我還可以再玩兒一個星期。那天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后,樸燦烈也沒說到底要我做什么事,只說等等再說,在此期間對我呆在他公司“工作”的事就睜只眼閉只眼。知道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后,我又去找了一次樸燦烈,跟他說我只給他三天時間想要我做的事,過期不候。為了確保穩(wěn)妥,還順便和他簽了協(xié)議。
我樂呵呵的尋思這筆買賣做的劃算,結果還沒來得及和吳世勛進一步發(fā)展,他竟進了劇組拍電視劇去了。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好一個釜底抽薪,樸燦烈這個老奸巨猾的壞東西……
吳世勛還有一個月才能回來,而我只有一個星期,繼續(xù)呆著也沒意義了,不過我也不是一無所獲。目送他做保姆車走后,回來我在儲物柜里發(fā)現(xiàn)一張他塞進來的紙條。
助理小姐,等我回來喲。
心里的小鹿撲騰了半天,但實在想象不到假如他面對面對我說這番話會是什么樣子。果然文字是語言的輔助工具,但有些時候,它比說話還浪漫。
等他回來……他沒說等他回來干什么,我展開了自己的聯(lián)想。難道……我攻略成功了?他回來會跟我表白?回來后見不到我,就像王子找不到丟失了水晶鞋的公主,然后我以江雅頌的身份再次跟他見面,然后他會是什么反應呢?我要不要給他留雙鞋?
我被自己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想法逗笑了,心里卻飽含期待。
又過了兩天,樸燦烈還沒有找我,最好別找,反正明天我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了,過了約定期限他就沒辦法找我麻煩了。我就不信這么忙的總裁還能想起這點破事兒,估計忙著忙著就忘了。
天氣真不錯。下班后,我溜達著去離公司有段距離的地下停車場取車,結果迎面瘋狂跑來一個人,狠狠的撞了我的肩膀。
“喂,你有病吧,跑這么快不看路的?”
那男生仿佛跑了很久,氣喘吁吁的樣子。他望了望他跑來的方向,急切的對我說:“一會兒要是有人問我的蹤跡,你幫我一下,拜托拜托!”
“哎……”我剛想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他就一溜煙兒跑進旁邊的巷子里了。
果然,很快就跟過來一群人,看起來不像什么正經(jīng)人。
“哎,有看到剛才跑過去一個男的嗎?”
我點了點頭。
“往哪兒跑了?”
我應那個逃跑男人的請求指了反方向。
那人半信半疑問:“真的?”
我又點頭。
“你們幾個,去那邊,剩下的跟我來。”
一伙人分成了兩隊,分別向著兩個方向追擊?,F(xiàn)在這種反派智商都這么高了。我搖了搖頭,猶豫要不要報警,看那群人的架勢,不會鬧出人命吧?
我正想著,手臂突然被抓住,我吃驚的看向抓我的人,是那個逃跑男。看他表情好像挺生氣的樣子。
“你從哪兒跑回來的?”
沒有回答我,他死死的拽著我的胳膊往回跑。
我被他抓的生疼,一路掙扎著想擺脫他,但沒想看起來蠻瘦的小伙子竟有這么大力氣,愣是沒撒手。
直到跑到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他放開我。我本來從小體育就是弱項,跑步是我最討厭的項目,這回被強迫跑了這么久這么遠,已經(jīng)累的喘不上氣。
“你……你……”我想開口罵他,但上氣不接下氣。
話還沒說完,他竟質問起我來:“你剛才……為什么不幫我?”
“我……”
“你知不知道,被他們抓到我就完了!”
“我……”
“我還沒娶小雅過門呢!我娘還沒看見我娶媳婦兒生子呢!如果被抓到被打死了怎么辦!”
“閉嘴!”氣兒終于勻了些,我厲聲將其打斷,不想聽他繼續(xù)嘮叨。他顯然被我的河東獅吼嚇住了,真的沒動靜了。
“我剛剛是指了反方向的,他們也不是傻子,分兩頭去追的你,我有辦法嗎?”
聽完我的話,男人愣住了一會兒,然后明白了剛才好像錯怪了我,表情有點窘迫。
“我問你,這能怪我嗎?”占理的我聲音又高了一度呵斥道。
“……對不起?!蹦腥舜丝毯孟褚桓狈稿e被抓的小孩子模樣,咬著下唇低下了頭。我打量著他,一件綠色體恤,鼻梁上駕著跟我同款的黑框眼鏡,一頭亂糟糟的白毛兒,典型的宅男形象。不過仔細看的話,其實五官還蠻精致的。
我看他態(tài)度軟下來,也不打算咄咄逼人,轉而好奇起來。
“他們?yōu)槭裁醋纺惆。俊?/p>
“我……贏了錢,他們說我出老千?!?/p>
我上下打量他:“看不出……你竟然是個賭徒啊?!?/p>
“我不是!”他急忙辯解道,“我是有苦衷的?!?/p>
我沒繼續(xù)問他,在我心里這就是借口罷了。
“你剛才說你還沒娶小雅過門,小雅是你女朋友?”我又開始八卦。
一聽我提到小雅,他竟然臉紅了。我開始有點相信他剛剛的借口,因為他看起來好像是個純情男子。
“是我的未婚妻。”
“你說的苦衷是跟她有關嗎?”
“是……”
“哎呀,”我問得煩了,直接靠墻坐在板磚地上,“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吧,反正我們現(xiàn)在出去也危險,那幫人不知道會不會追來呢。”
似乎覺得我說的有些道理,與其尷尬的待在這兒,不如找點話題聊聊。于是他開口講起了自己。
“我家是鄉(xiāng)下的,和葉宮雅,就是我未婚妻定的娃娃親。她跟我說待在鄉(xiāng)下沒出息,想去城里闖一闖。然后她就走了。俺娘那陣子身體不咋好,就沒跟她一起去。前陣子俺娘讓我來找小雅,說我和她到歲數(shù)該結婚了,我就來了?!?/p>
我對這故事漸漸有了興趣,問道:“然后呢?”
“我打聽她的具體地址,她不告訴我,我就一直找。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她怎么都不肯跟我回去?!?/p>
“為什么?”
“她說俺沒錢沒車沒房,不要嫁給我了……”
我看他傷心的樣子問道:“你喜歡她嗎?”
“嗯?!彼莺蔹c頭。
“那她喜歡你嗎?”
他猶豫了。
我心里想,其實他未婚妻沒錯,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如果方向不一致,分開也是好事。
不過我沒把這些說出來,繼續(xù)問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想做甜品,開個甜品店。賺多多的錢,然后娶小雅。”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對做甜品感興趣。又有些佩服他的堅持和志向。
“那你干嘛去賭博?。坎粦撊プ鰧W徒嗎?”
“沒有人愿意收我,而且我也想快點有資金開店,所以……”
我點了點頭,這就合理了。
正想開口說點什么,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男人以為那群人追來了,因為背后是死路,他站到我前面,將我護在身后。
直到那些人出現(xiàn)在面前,我才放下心來。
“小姐,您沒受傷吧?”領頭的男人恭敬的詢問,一邊指使人過來抓男人。
“我沒事,你們別抓他,他不是壞人?!?/p>
男人被這場面嚇了一跳,傻愣在原地。
“都處理好了嗎?”在被拉著逃跑的時候,我怕有什么危險,于是用手機給保鏢發(fā)了求救信號。他們是順著我手機定位找到我的。
“處理好了,追您那些人已經(jīng)被移交到警方了?!?/p>
“嗯?!蔽移鹕砼牧伺钠ü缮系膲m土,轉向男人問道:“你把電話號碼給我一下吧?!?/p>
“???哦……你要干嘛?”突然警惕。
“你不是要當學徒嗎?到時候我聯(lián)系你過來應聘?!?/p>
“你會做甜品?”他驚訝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道:“我可不會,不過倒是投資了一家。”
拿出手機記下了他的號碼,存聯(lián)系人時看了一眼他亂糟糟的頭發(fā),想擅自給他備注為“白毛兒”,又覺得這樣有些不禮貌,于是問他:“怎么稱呼?”
“奧,我叫邊伯賢,邊塞的邊,伯仲的伯,賢良淑德的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