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上,樸燦烈抱著電腦專注的辦公,時不時還端起咖啡小啜一口。隨行的除了乘務人員,還有他的助理、幾個高管,以及我。
我被安置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無人問津。行李和被托付的文件因為昨晚離家出走而被徹底的落下,剛才和樸燦烈會和的時候,他打量我好一會兒才接受我真是除了自己什么也沒帶的狀況。此時空氣中滿是緊張和嚴肅,只有無所事事的我眼前桌上只有兩本雜志以及樸燦烈同款咖啡。
無聊的翻著雜志,心想他真是多余帶我,交易的目的本是讓我替他做事,現(xiàn)在看來對他到像個懲罰,對我,頂多算英國兩日游,還包吃包住的那種。想到這里我不禁笑了出來,然后側(cè)著身子打量了一下前面還在忙碌的“冤大頭”。要是都是這種好事,我還蠻想繼續(xù)和他合作的。
到現(xiàn)在樸燦烈也沒告訴我我的任務是什么,現(xiàn)在這情況我又不好意思打擾他。記得那時同事說好像有個會和一個晚宴,我頗好奇悅威集團在國外需要處理的其它產(chǎn)業(yè)是什么,說不定還可以收集些內(nèi)部情報然后回去告訴我哥。還有就是……我盯著機窗外的云海,想起那次綁架,還有我的救命恩人。
“乖,聽我的,一直往前走,別回頭?!?/p>
如果有時間,要抽空去一趟那個廢棄工廠。
三個小時過去,空姐推著餐車開始發(fā)午餐。我盯著手里的金槍魚沙拉和兩塊面包沉默了,原以為以樸燦烈這種身份機餐還不得跟米其林似的,竟不知他是如此節(jié)儉之人。
雖然無語,稟著能不和他交流就不和他交流的心態(tài),我將就著吃了。兩個小時還沒過,我就又餓了??呻x晚餐還有那么長時間,我只能用睡眠度過這難熬的幾個小時。
終于到了6點,天使般的空姐又推著小車出來了。我趕緊端正坐好等待派發(fā)食物,結(jié)果她竟越過我,徑直往前走去,到那些人的座位停下。
這……這什么情況???
我眼巴巴的看他們打開餐盒,然后干飯。我不死心,以為她折回來時會給我的那份,結(jié)果她返回時只看到空空的車子。
這回我坐不住了,氣勢洶洶的走到樸燦烈跟前質(zhì)問道:“喂,我的晚飯呢?”
“8點晚宴上有自助餐,到時候你再吃。”
“不行,我餓,我現(xiàn)在就要吃。”
他的眼神將我渾身上下掃視了一遍,然后道:“一會兒你要穿禮服,現(xiàn)在吃了東西,不怕有小肚子嗎?”
又來!這個死直男!
我像青春期叛逆的小孩,決定跟他對抗到底。
“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要吃!”
“不準,我不許你給我丟臉,而且我跟你一樣也沒吃,還有兩個小時落地,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p>
我一動不動在他跟前站了一會兒,他竟然沒有抬頭也沒有理睬我,全程在處理公事。我見他面前也是除了電腦和咖啡空空如也的桌子,而其他人好像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個原則貫徹得很好,每個人都在吃自己的東西,做自己的事情。大概因為他們最了解他們的老板吧。
我不再堅持,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生悶氣。美好旅途還沒開始連飯都吃不上,我開始自憐起來,怎么說也是大小姐一個,從小到大哪吃過受餓的哭啊。委屈到后來干脆啜泣起來。
哭這個東西吧,不開始還好,一開始就止不住。正當我的哭勢即將由啜泣升級為嚎啕,頭上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
“堂堂一個頌興集團千金,竟然為了吃的哭成這樣,不知道的以為我虐待你?!?/p>
他扔下一塊手帕,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表情有些嫌棄。
我化悲痛為憤怒,朝他吼道:“你就是虐待我!不給我東西吃!你這個該死的自大的變態(tài),我最討厭你了,非常十分特別討厭!我回去要告訴我哥,說你……”我還未演講完,突然感覺被一股蠻力鉗住了下巴,后面的話都變成了一串亂碼。直到他俯下身子,湊近我的臉,我才把嘴閉住。
“你給我安靜點,嗯?”他眼里透著不耐煩,我的重點卻盯著他的眼部特寫逐漸跑偏——好大好漂亮的桃花眼,為什么連不耐煩的時候都好像藏著水汪汪的深情。
就在我走神兒的時候,嘴巴突然被什么東西塞住了。是一顆粉色的馬卡龍。
他把剩下的一盒馬卡龍留在我桌上就走了,留我在原地慢慢咀嚼。
哼,眼睛漂亮又怎么樣,絲毫沒有影響我對他的不滿。
可是不知是不是餓了的緣故,這馬卡龍,好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