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剛穩(wěn)住,成嶺就立馬跳下車要往里沖,但還沒跑幾步就被人抓住了布包,一轉頭,就看見曹蔚寧在那笑。
“今天怎么這么急?周先生也不等了?”
“我急著呢!能不能先放手?”成嶺皺著小臉,沒好氣地說。
停好自行車過來的周子舒憋著笑意,假裝嚴肅,“你別鬧他了,沒準還真和你急了。”
經這么一說,曹蔚寧趕緊松了手,成嶺便一溜煙就跑了。
“這么急?”曹蔚寧摸不清頭腦。
見狀,周子舒拍拍他的肩膀,給了個提示,“人有三急,就看你猜是哪個了。”
說完,周子舒也走了進去,好在步伐不緊不慢,曹蔚寧一下就追上了。
“我不同意?!?/p>
不給溫客行多解釋一句的機會,羅姨直接斬釘截鐵,“你平時做什么我都不會干涉,但除了這件事,我不同意?!?/p>
知道她在憂慮什么,溫客行乖巧地沏了杯茶遞去,才慢條斯理地說,“只是一個少校而已,閑得很?!?/p>
“你難不成還真把溫建國那個老狐貍當善茬了?”羅姨的語氣有些激動,“讓你去營里當個校官玩玩?”
“我壓根就沒把溫建國放在眼里,只是我當初留學的初衷,羅姨你不是不知道?!?/p>
“你留學這件事,我原本就不同意?!绷_姨起身,背對著溫客行,“要不是阿湘那個時候天天在我耳邊吹風,我根本就不會答應……一年一次,才回來這么一次……”
說到后面,羅姨的聲音小了下來。
“你吃得怎么樣,住得怎么樣,過得怎么樣,我一個角也瞧不見……”
溫客行沒吭聲,他知道羅姨擔心,但如果他不主動,就還會有下一個溫建國來找上他,與其被牽著鼻子走,還不如先掌握到主動權,也許這樣才不會有當年的悲劇。
羅姨回過身,坐回石凳上后,默默地喝了口茶,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恨你母親嗎?”
溫客行沒想到羅姨會這么問,眼神停滯了一秒。
“如果母親去了,我還有阿湘,還有羅姨,但若母親沒去,父親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溫客行扯出一抹微笑,“我不恨她,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p>
在操場上跑了幾圈了后,曹蔚寧就遭不住了,剛想找個休息的地方,見成嶺一個人在場外看球賽,便往他那邊跑。
“怎么就你一個人?先生呢?”曹蔚寧喘著粗氣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生不喜歡運動課,說是太無聊了?!闭f這話時,成嶺的視線在球場上就沒移開過。
見他這副癡迷樣,曹蔚寧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眼神是在看喜歡的姑娘,你要真這么喜歡,為什么不去加入他們?你這般坐著看,沒勁得很?!?/p>
“能在一旁看看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要不是先生,我現在連進來旁聽的資格都沒有,而且……”
“等一下!”曹蔚寧突然站了起來,“你看那邊,是不是搞團體欺負人的?”
成嶺跟著也站了起來往那邊瞧,“要不,我們去看看?”
剛整理完筆記的周子舒,伸了個大懶腰,但遲遲不見成嶺的影子,就只好出門去尋。操場上找了好幾圈,才在一個狹小的墻角找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你們在這干嘛呢?”
“噓!”
兩個人異口同聲,還抬手往墻角的另一邊指了指。周子舒好奇,也跟著湊了過去。
原本就窄小的墻角,像長蘑菇似地依序探出三個腦袋瓜來,還好巧不巧地與正主對視上。
“誰啊你們?給我出來!”
心虛的三個人縮回去后都不敢動,周子舒見曹蔚寧在最外邊,正閉著眼睛對空氣小聲祈禱,就沖他小聲喊。
“曹蔚寧,你先出去?!?/p>
“我……我緊張,我不……”
周子舒嫌曹蔚寧婆媽,沒等他的“敢”字吐出口,就抬腳踹在了他屁股上,一腳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