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還是擔(dān)心溫客行的,想到中午在門口發(fā)生的事,她根本沒心思工作,便請假去了躺溫宅。
羅姨見是陳曼來了,開心得不得了,在她心里可是早就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作是溫家的媳婦了。
“曼曼,就把這里當(dāng)成是自己家里,隨便坐,不用拘束,千巧,把我前幾日買的鐲子拿過來給曼曼?!?/p>
“好?!?/p>
陳曼連忙搖頭拒絕,“不用了羅姨,我就是太久沒來看您了,所以過來看看,我這空手來的,怎么還好意思拿您的東西呢!”
柳千巧把東西遞過去,“你就拿著吧!這也是夫人的心意?!?/p>
陳曼欲言又止,但又不想掃了羅姨的興,終是把東西收下了,“謝謝羅姨。”
羅姨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阿行去軍校還沒回來,不然我可得讓他陪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羅姨,阿行他沒去軍校,他現(xiàn)在在我們公館,我們現(xiàn)在是同事了?!?/p>
“同事好啊!”羅姨眼睛一亮,“那他在那里是做什么工作的?有辦公室嗎?還有他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啊?”
陳曼被問得一愣一楞的,柳千巧趕忙接道,“夫人,你一口氣問這么多,陳小姐都答不過來了?!?/p>
羅姨笑得有些靦腆,“曼曼,今晚就在家里吃飯了,吃完好好與我說說?!?/p>
溫客行是吃了晚飯?jiān)僮叩模具€想借宿一宿,但早上出門前沒和羅姨打過招呼,他要真是一夜未歸,肯定免不了讓她擔(dān)心一晚上。再者,以現(xiàn)在的情況,周子舒肯定也不會(huì)同意他留下來過夜,那他又何必操之過急呢?慢慢來,慢慢來,凡事還得是慢慢來。
晚上的小巷,溫客行還是第一次見,和白天相比,感覺又是另一番風(fēng)景。天上沒有月亮,路上也看不見行人,只有頭頂上昏黃的路燈孤零地矗立在兩邊,不停地被飛蟲挑逗著。
走到暗處時(shí),一道黑影飛速地從腳邊跑過,把兩個(gè)各懷心思的大男人嚇了一跳。
周子舒剛想對那玩意破口大罵,扭頭發(fā)現(xiàn)是只黑色的小野貓,提到嗓子眼的聲音又讓他壓了下去。
估計(jì)是跑出來找吃的,周子舒心里想著,繼而又感覺到一股溫?zé)岘h(huán)在手心手背,他趕緊低頭掃了一眼,然后猛地抬頭。
“溫客行,你是怕黑還是怕鬼?”
“我,我當(dāng)然是什么都不怕了?!?/p>
“那你抓著我的手干嘛?”
溫客行不承認(rèn),手的姿勢改抓為握,然后抬起來示意,“我這不叫抓,叫牽。”說完,他就牽著周子舒的手大步走在前面。
周子舒覺得幼稚,但還是順了溫客行一次??粗麑捄竦暮蟊?,和緊貼在一起的兩只手,周子舒只覺耳根該又是紅了。
“阿絮,那天的事我沒和你先說,是怕其中的利害牽扯到你身上?!?/p>
溫客行放慢腳步,同周子舒并肩,“我就是想著,等我把事情都解決好了,再一五一十的告訴你,誰知道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一大半。”
“那另一半的真相是什么?”
“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溫客行說,“等結(jié)果出來了,我再告訴你……對了阿絮,你好像很討厭政府?!?/p>
周子舒聲音小了下來,“是不喜歡?!?/p>
“其實(shí)我也不喜歡?!?/p>
“那你還……”還替他們工作。后半句,周子舒沒能說出口。
溫客行笑得如釋負(fù)重,“我得養(yǎng)家糊口嘛!上有老下有小的,都等著吃飯呢!”
“你有家室了?”周子舒很快就把手抽了回去,還往后退了一小步。
溫客行最不喜歡的就是周子舒和他刻意保持距離,那種感覺就像螞蟻在身上爬一樣難受,看著想牽回去卻被躲開的手,他連忙解釋,“阿絮你理解錯(cuò)了,我說的是家人,我沒家室,真的!”
周子舒沒做聲,只狐疑地在他臉上掃了幾眼。
溫客行急了,“我可是正經(jīng)的單身好男兒!阿絮你要是不信,就隨我去家里瞧個(gè)明白!”
周子舒抬手,“欸!打住,我只是送客,不是訪客,你家那座大廟,可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去得的。”
“真沒騙你……”溫客行抿著嘴,一副委屈模樣。
周子舒看不下去了,擺擺手作罷,“時(shí)候不早了,你快點(diǎn)回去,別讓家里人擔(dān)心?!?/p>
溫客行乖巧地點(diǎn)頭,但似乎還有些留戀,本來都已經(jīng)轉(zhuǎn)身了,最后又回頭沖到周子舒面前,眼睛眨巴眨巴地露出一口大白牙,“阿絮,我們下次什么時(shí)候再見面?”
周子舒不記得那晚有沒有月亮,也不記得聊了些什么家常,更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好像記憶里只剩下了那雙亮亮的眼睛,和因?yàn)橄矏偠喜粩n的嘴角。
“阿絮,我們下次什么時(shí)候再見面?”
“隨時(sh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