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后,我坐在車后座中間,旁邊一男一女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我低著頭作鵪鶉,心里把幾個人都罵了個遍。
從幾人的聊天中我也知道了關(guān)于他們的事情,這是一個很奇怪的隊伍,明明是隊友,言語交流中又帶著試探和暗諷。
我旁邊的女人叫杜婧,另一邊的男人叫高隱。
“那個……你們真的要帶我去嗎?”我注視著杜婧的臉,她是個長相艷麗的女人,紅唇緊抿,眼底深處潛藏著恐懼。
聽見我的話她臉上又浮現(xiàn)不耐煩的情緒,嗆聲道:“你要是不想去現(xiàn)在就跳車?!?/p>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將那本空白的檔案抱在懷里,沒再跟她搭話。
高隱這時候倒是開了口:“你不是說要去看望奶奶嗎?正好我們順路,而且,你車都壞了,現(xiàn)在下車走到天黑你都不一定到得了。”
副駕駛的薛恒也回過頭,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老實坐著吧,我們不會半路丟下你的?!?/p>
我縮了縮脖子,薛恒額頭上大塊皮肉都被蹭掉了,配著他那陰森的笑容,感覺心底發(fā)毛。
一路上氣氛都很沉悶,他們都沒怎么說話,我不知不覺睡著了,醒過來時車已經(jīng)停下了。
“到了嗎?”
我揉揉眼睛,打著哈欠下了車,高隱和杜婧依然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其他人也陸續(xù)下了車。
“到了,三號醫(yī)院?!毖阋呀?jīng)丟掉了眼鏡,臉上的傷口包著紗布,他指著不遠(yuǎn)處高大的建筑說道:“我們進(jìn)去吧。”
我四處看了看,馬路上不時駛過車輛,醫(yī)院對面還開了幾家餐飲店。
薛恒幾個人鎖了車門率先朝醫(yī)院走去,杜婧也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往里拽。
然而跨過大門的一瞬間,天色驟變,我渾身緊繃,心里恐懼的情緒蔓延至全身。
黑壓壓的云層沒有一絲光亮投射下了,剛才在外面看的時候,醫(yī)院里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天氣,為什么突然變了?
我抱緊懷中的書,靠近杜婧一些,我發(fā)現(xiàn)她垂在身側(cè)的手也在發(fā)抖,連一旁的高隱也臉色難看。
“那個,婧姐,我們走錯了吧?”
“沒走錯,就是這?!毖慊仡^看了我一眼,他倒是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很淡定的走在前面。
醫(yī)院的墻壁很破舊,似乎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
來到大廳,出乎意料的是這里居然還有值班的人。
掛號窗口處,薛恒敲了敲玻璃,一個穿著護(hù)士服的年輕女人和他說了些什么。
離的遠(yuǎn)我聽不清,但我看到薛恒回頭用手指了我,之后我就被帶去了一間病房。
“嘭”薛恒站在外面用力關(guān)上了門,我懵逼的站在病房內(nèi),從門上的小窗口看見了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靠??你媽的老子沒病!”我反應(yīng)過來沖過去抓著門把手用力擰著,房門紋絲不動。
“我聞到了,你身上界珠的味道?!毖阊凵耜幚洌瑥哪切⌒〉拇翱谔幩浪蓝⒅》坷锏奈?。
“什、什么界珠?大哥你在說什么?”我更加疑惑,也不再撞門,這個薛恒明顯有所圖謀,我得從他身上多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的信息。
“能量珠,你知道吧?”他低低笑出聲,忽的又抬起頭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為什么沒有變成鬼?”
他的表情很滲人,我忍不住退后幾步,現(xiàn)在倒是希望他不要進(jìn)來了,簡直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我看需要住院的是他才對。
“那要不然,我變一個?”我無奈的攤手,外面的薛恒神情一滯,瞪了我一眼后離開了。
我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這里是六樓,想從這里逃走的話那我大概會摔死。
想到這我忍不住笑出來,接著又是沉默。
薛恒他們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待在病房里無聊的看著墻上的掛鐘,中途我睡了一會兒,醒來后掛鐘的時針已經(jīng)轉(zhuǎn)了半圈。
窗外很寂靜,我下床來到門后,透過小窗口朝走廊看去。
忽然有沉重的腳步聲從六樓的樓梯口傳來,像是拖拽著重物,那聲音由遠(yuǎn)及近,我能感覺到走廊里有恐怖的氣息在蔓延,不斷的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