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景仁宮外面突然有太監(jiān)唱道,屋里面的人都驚了。
皇上怎么會突然過來了?
宜修的臉色凝重了一瞬,但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瞪了一眼那還沒收拾完的繪春,然后起身迎接皇上。
一抹明黃色走進來,男人手拿著綠佛串,周身的氣勢不怒自威。
宜修:“給皇上請安。”
“皇上萬福金安?!?/p>
眾嬪妃紛紛福身行禮,整齊劃一的請安。
安陵容捂著胸口,然后艱難的躬身站著,看著還是依靠石竹的攙扶才勉勉強強站穩(wěn)的,虛弱的開口:
“嬪妾給皇上請安?!?/p>
男人看到她這個模樣,瞬間有點著急,快步走過去拉她,然后質(zhì)問其他人:
“容貴人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欣常在也是跟著皇上過來的,當時她還在陪著皇上練字,蘇培盛突然進來稟報,說容貴人身邊的丫鬟寶梅求見。
皇上本來也懶得見一個宮女,就隨口問怎么回事。
蘇培盛也說不上來,只道那個宮女看起來挺著急的,應該有急事求見。
欣常在察覺事情不對勁,若平日里沒有事,安陵容是不會特地派人來請皇上,現(xiàn)在派丫鬟過來求見,那肯定是發(fā)生了大事,而且還是在皇后宮里發(fā)生的。
所以她立馬幫安陵容說了話,還用幾句話將皇上騙到景仁宮來。
果不其然,還真發(fā)生大事了!
瞧瞧那一地的狼藉,難受痛苦的安陵容,還有周圍看戲的各宮嬪妃,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安陵容形單影只嗎?
“皇上,是容貴人身邊的婢女,不小心打翻了皇后宮里的盆栽,然后容貴人就受驚了,剛剛已經(jīng)派人去請?zhí)t(yī)了呢?!?/p>
齊妃七嘴八舌的,搶在其他人前面說道,她已經(jīng)許久沒能見到皇上了,所以就想讓皇上注意到她。
皇上的目光,落到攙扶著安陵容的婢女石竹身上。
“不中用了?!?/p>
“就是,你這個粗笨的丫頭,怎么伺候的你家小主?!”
華妃也對著石竹發(fā)難,這個小丫頭她知道,是容貴人身邊最忠誠的奴婢,幾次三番的阻礙了她對容貴人下手!
既然現(xiàn)在有此機會,她得趁機將人從安陵容身邊除掉。
石竹意識到風向不對,立馬跪地求饒:
“奴婢不是有意的,求皇上恕罪,求華妃娘娘恕罪!”
華妃卻不依不撓的,“哼,這樣不中用的丫頭,還不如打發(fā)慎刑司算了?!?/p>
安陵容見男人若有所思,似乎在考慮華妃的提議,連忙出聲懇求:
“皇上,石竹縱然有錯,但罪不至慎刑司,而且她跟著嬪妾進宮,伺候慣了嬪妾,嬪妾身邊沒了她也不習慣,求皇上從輕發(fā)落?!?/p>
見皇上還不說話,安陵容又拋出誘餌,“況且嬪妾也不是受驚,而是聞著屋里有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后就頭暈腹疼……”
終于提到氣味上面去了,皇帝也皺起眉頭,留意到這奇怪的濃香。
“這是什么東西的香味?”
目光瞟向皇后,“朕記得,皇后不愛熏香,景仁宮里一向只有瓜果的香氣,新鮮好聞的很?!?/p>
宜修尷尬的笑了笑,正想用剛才的說辭,跟皇上說明,但是不知道誰冒了一句“太醫(yī)來了”,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