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男子主義,也不愛跟后宮的小女人計較,大手一揮,就下令命內(nèi)務(wù)府給富察貴人制作不傷胎的脂粉。
石竹聽御前的小廈子說了,心里暗氣,回到儲秀宮又巴巴的告訴了安陵容。
“小主,皇上居然厚此薄彼,那個富察貴人才剛被診出懷孕的消息,皇上就讓內(nèi)務(wù)府特地給她做脂粉,也太偏心了吧!”
安陵容正倚靠在窗戶邊,單手捧著書,一只手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肚子,然后朗朗的給腹中胎兒讀書。
只可惜這樣寧靜的時光,被石竹打破了。
安陵容回過頭,神情沒有一絲波動,許是無所謂的模樣,她眉梢嘴角都含著笑:
“你個妮子,又去哪兒聽回來這些消息,還將外人跟你家小主比呢。”
安陵容笑著罵她。
石竹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是她打擾小主和小主子讀書了,忙不迭道歉:
“對不起,小主,是奴婢太著急了,不該打擾小主讀書的。況且那個富察貴人用的脂粉,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小主親手做的無害呢!”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小福子拉長的喜慶聲音:
“小主,蘇太醫(yī)來請平安脈?!?/p>
安陵容看了一眼石竹,石竹自覺的退下,拎著茶壺去泡茶了。
蘇陌背著藥箱進門。
一如既往的太醫(yī)制服,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男人刻板的行禮,如松柏的身形,在窗戶射進來的冬陽下,在地上投下一個挺拔的身影。
“微臣給容貴人請安?!?/p>
“蘇太醫(yī),起來吧?!?/p>
屋子里就剩下兩人,蘇陌抬起頭,看向倚著窗欄的女子,她眉眼如畫,氣質(zhì)淡然,就那樣坐著都賞心悅目。
安陵容不知道,從蘇陌的角度看她,在陽光的照射下,她整個人恍若在發(fā)光。
美得發(fā)光。
在安陵容回過頭的時候,蘇陌立馬低下了頭,緩步上前,給她號脈。
“蘇太醫(yī),那日在景仁宮,多謝你了。”
蘇陌沒有料到安陵容會突然出聲,放在她手腕上,只隔了一層紗帕的手指,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微臣只是,站在正義的一邊?!?/p>
蘇陌的話,擲地有聲。
那麝香擺明了就是皇后烏拉那拉氏藏進盆栽里的,蘇陌只是將此物告知皇上而已,再將安陵容的身體,說得嚴(yán)重一些,讓她免了前往景仁宮請安。
“終歸要謝謝你。”
“小主剛才是在給肚子里的孩子讀書嗎?”
蘇陌看著她手上的詩書,突然問道。
安陵容:“是呢,反正也沒什么事做,孩子在肚子里鬧騰的厲害,我發(fā)現(xiàn)給他讀書,他就不鬧了。”
“孩子能聽見的,小主平時可以每日給他讀半個時辰,讓他養(yǎng)成讀書的好習(xí)慣。”
得到太醫(yī)的認(rèn)可,安陵容自豪極了。
石竹沏完茶回來,給蘇陌上茶,安陵容遞給她一個眼神,石竹心領(lǐng)神會的下去了。
蘇陌不蠢,猜得到安陵容是要給他賞賜了。
他起身,連茶都沒有喝,不卑不亢的。
“微臣還要去下一位小主那里請平安脈,就先行告退了。”
“蘇太醫(yī)請等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