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陽光透過窗簾,溫暖而不刺眼。
我拖著鼻音嗯了一聲,閉著眼睛接著睡。
“昨晚累到你了嗎?”
我打了個哈欠,把臉埋進李澤言的懷里。
“你還好意思說啊。”
手指觸碰到他背上一道長長的劃痕,我嘆了口氣:“所以為什么晚上也不可以把戒指去掉?你看看這劃的,心疼死我了?!?/p>
“不疼?!崩顫裳暂p輕吻了下我的額頭,“你昨晚說早上再繼續(xù)的,還記得么?”
我默默打了個寒顫,心虛的把臉扭向一旁:“我覺得,晚上說的話就不用當真了,尤其是我?!?/p>
“我當真了怎么辦?”
李澤言輕笑著抓住我的手,吻著我的指尖。
“我警告你啊,我們下午約了婚紗照的,你最好給我留點體力……哎!”
“一上午的時間,足夠你休息了?!?/p>
兩天前,我跟李澤言去法國出差,路上他提議,順便把婚紗照拍掉。
我盯著iPad:“都聽你的?!?/p>
然后,我的ipad就被奪走了。
“你干嘛!我這把還沒結束!”我不滿的看著把iPad關機裝好的李澤言。
“認真聽我說,不許玩游戲?!彼仙习c在腿氣的書,紫色的眸透過鏡片,冷冷的看著我。
我當時就蔫了。
他看著我蔫頭耷腦的模樣,放緩了語氣:“你已經(jīng)玩了一路了,都沒休息過?!?/p>
我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確實有些累:“好吧,你剛才說,把婚紗照拍掉?”
“嗯,同意的話,下了飛機就去預定?!?/p>
“時間來的及嗎?”我靠在他身上,把玩著他細長的鏡鏈。
說起來,這副眼鏡還是我買給他的,沒什么原因,只是因為覺得他戴起來一定好看。
李澤言開始還嫌棄鏈子太長很麻煩,之后他也就慢慢習慣了,私下里和我呆在一起的時間,他幾乎都只戴這副。
“來得及,回國正好可以把結婚證一起領?!?/p>
“……是不是有點兒著急了?”
李澤言看了我一眼。
“悠然說,沒有領證算非法同居,她不同意我們住在一起?!?/p>
我想起悠然護著我的行李,對著李澤言聲嘶力竭:“我不同意!晚晚還沒跟我住幾天!你倆還沒結婚,非法同居你知道嗎!晚晚,你不可以拋棄我!”
“……悠然會氣炸的?!?/p>
“我等不及了?!崩顫裳宰阶∥夜粗R鏈的手,“在我們訂婚之后你已經(jīng)跟她住了一個月?!?/p>
“要不你倆把我劈兩半?一人一半?”
“另一半也是我的?!彼馈?/p>
“你是幼稚鬼嗎李澤言?悠然的醋你也吃?”
“嗯?!?/p>
“你嗯什么嗯!別這么爽快承認啊你!”
“夫人,您先生叫您過去一下。”
我停止回憶,放下手里的牛奶。攝影師向我招手,我起身,一旁的小姑娘急忙上前,幫我理了下有些大的裙擺。
“謝謝?!蔽倚α诵Γ驍z影場地走去。
“干嘛?”我拎著婚紗裙擺,“你拍單人照,叫我做什么?”
攝影師尷尬的笑了笑:“您先生有點嚴肅,照片效果不太好。”
我把頭湊到相機前,攝影師開始播放他剛剛拍的幾張照片。
我:“……”
“有人欠你錢嗎?”
李澤言長腿一邁,走到我身邊。他穿著深色西裝,別了枚紅寶石胸針。同色系領結上,也墜了顆小小的紅寶石。額前的發(fā)撩起,露出完美俊秀的臉。他取出胸前口袋里的眼鏡戴上,看了看攝像機里的照片。
“我覺得還可以?!?/p>
“哪里可以了啊?你是在公司講話嗎我的寶貝兒?”
攝影師把照片往前調到了我們合照的部分:“您看,先生在跟您合照的時候,表情就很好?!?/p>
照片里的李澤言眼神總是看向我,無論哪一張,他的神色都很溫柔,眼神緊隨著我,唇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我嘆了口氣,站在攝像機旁:“那我站在這里看著你拍。”
李澤言嗯了一聲,站回攝像機前。
“您稍微笑一笑……”攝影師看著李澤言。
好巧不巧,我打了個哈欠。
“對,就是這樣!”
我茫然的看著他們:“這么順利?”
李澤言走過來,扶了下我頭上的皇冠:“發(fā)冠都歪了,笨蛋,有這么困嗎?”
“?。∧銊偛旁谛ξ沂遣皇?!”我慘叫一聲,轉頭看向攝影師,“抱歉,可以看下剛才的照片嗎?”
“當然可以?!彼c頭,把剛才的照片調出來。
李澤言的眼神明顯就沒看鏡頭,而是一旁的我。
“對了,另一個攝像師拍了其他角度的照片,您也可以看一看?!?/p>
我點頭,站在對面的人走了過來。
我看著那張不同角度的照片,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
照片里的我瞇著眼睛打哈欠,發(fā)冠也歪到了一邊。而李澤言靜靜地看著我,左手微微抬起,似乎是習慣性的想替我整理。
他的眼神溫柔,似有星光閃爍。
我回頭,李澤言依然在看著我。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微微別開頭,耳朵尖染上了些許粉色。
“抱歉?!?/p>
“你今天真的很美?!?/p>
他輕咳了兩聲。
“我只是忍不住想看向有你的方向,自己一個人拍,總感覺少了些什么?!?/p>
我笑了起來,他抬手,蹭掉我剛才打哈欠一不小心弄花的口紅。
“那我們就不拍單人照了?!?/p>
“一個人拍,可不算結婚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