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帶著濃濃的鼻音,有氣無力拒絕。
好困,我這是怎么了?
眼皮沉重到睜不開,渾身酥軟無力,連動動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張起靈“……”
阿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她變成了一個木偶人,無知無感,一個自稱酒老的張家老朽,告訴張起靈,只要娶了自己,上了族譜,一切就會恢復如常,最終,張起靈同意了,在酒老力排眾議,一錘定音下,她嫁給了張起靈。
自莫名來到人世間后,以往冥界的記憶,隨之時間推移,越來越模糊,在逐漸模糊的記憶堆里,她好像曾問過忘川婆婆,“什么是嫁娶?”
忘川婆婆跟她說,“嫁娶啊,就是兩顆相愛的真心融成一顆心,從此不分你我,一輩子永不分離!”
阿月:???
阿月迷惑追問:“那什么又是愛呢?”
忘川婆婆憐愛的望著她,溫聲解釋:“愛啊,它有點苦,有點甜,有點辣,有點咸,有點酸,個中滋味只有阿月自己體會到了才知道!”
阿月托著腮幫子:還是沒聽懂!
成親那天,春光明媚, 她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自己被一群人圍繞在梳妝臺上梳妝打扮,穿上鳳冠霞帔,和穿著新郎服,好看到移不開眼的張起靈,在張家人的注視下,結發(fā)戴上了象征張家主母身份的紫玉扳指。
開心嗎?沒有!
不愿意?也沒有!
不開心?同樣沒有!
黑夜悄悄地來臨,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籠罩在天幕之上,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窗臺上,窗臺宛若鍍了銀。
“吧嗒”一聲,張起靈沉默地推開了門,深邃的眼眸無喜無悲,成親是件大事,整個房間布置的很喜慶,清一色的大紅,門窗整整齊齊的貼了好幾個“囍”字,桌椅都套上了紅罩子,作為當事人之一,卻一動不動的坐在繡有鴛鴦戲水的大紅被褥上。
默默合上門,他不后悔應下這門親事,但多少覺得有些悲哀,誰新婚之夜像他這般諷刺,人人嘲笑,孤寂清冷。
蓋頭還是要掀的,挑起了那張帕子,把它搭在床檐上,一陣粉香往他的鼻端撲來,一襲大紅婚服,面似芙蓉,肌膚如雪,空洞無神眼睛,和周圍的喜慶之色顯得格格不入。
打濕毛巾,擰干,幫阿月簡單梳洗一番后,熟練地褪去阿月外袍,只留里衣,扶著阿月躺下,眼皮自動闔上。
掩上被子,走到窗戶靠窗坐下,不禁在想,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突然變成了活死人,明明一開始還好好的,事事都查探過,也并非人為……
夢里,張起靈消瘦蕭條的背影深深刺痛了阿月的心,這個夢太真實了,她真的好想抱一抱張起靈,念頭剛起,眉心忽然傳來一股刺痛。
“這是?”
入目便是大紅錦被,周耳幽靜,“張起靈!”
掀被下床一氣呵成,飛也般奔向張起靈,從后面緊緊環(huán)住張起靈腰部,終于抱住你了。
張起靈僵住:“你……”
真的像酒老說那樣,一直都是有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