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我真服了你了,你這張嘴可是要遭打的?!?/p>
“誰敢打我?”楊逍歪頭看著周顛邪笑道,“小顛,除了教主,誰打得過我?”
“你,不過就運氣好而已,每次比試稍贏我一兩招?!敝茴嵅环獾幕氐馈?/p>
“哦”楊逍聳了聳肩,“一兩招也是贏了?!?/p>
楊逍輕視無謂的模樣讓周顛惱了,“楊逍,我們現(xiàn)在打一場。”
說不得連忙抱住他,生怕他直接當著陽頂天的面動起手來,“周顛,別沖動,教主還在呢。”
“不了,你贏了?!睏铄锌粗闹茴嵼p笑一聲。
這下,不止周顛愣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楊逍這么高傲的人居然會有認輸?shù)臅r候,這簡直是世所罕見。
“咳咳,都別鬧了。都這么大人了,整天嬉嬉鬧鬧,不成個樣子。”陽頂天雖然在斥責他們,但是臉上柔和的表情表示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很喜歡他們這種可鬧可靜的模樣。
陽頂天一發(fā)話,剛才還爭鋒相對的幾人立馬就乖了下來,“教主”。
“逍兒,隨我來。”
楊逍和陽頂天走后,周顛伸長脖子瞅著他們消失的背影,“教主叫楊逍是要做什么?”
“逍兒,你聽聽,楊逍這廝不知道哪輩子積的福,得教主如此疼愛。”
“教主一向一視同仁,對教中兄弟哪個不是如父如兄。”
“可我就是覺得教主偏愛楊逍。”
“周顛。你怕不是吃楊左使的醋吧?”
“胡說什么呢,我周顛怎么可能吃醋,更不可能吃楊逍的醋?!?/p>
周顛十分惱怒,只要說不得多說一句,他就能把說不得的眉毛也拔了,讓他做一個真正的禿驢。
再說滅絕攜眾弟子下了光明頂,剛想歇息一下,卻見一人背影像極了自家已故師兄孤鴻子,便吩咐丁敏君帶著師姐妹回峨眉,而自己則是暗中跟了上去。
這人影沿著昆侖山腳,一路南下,進了蜀郡,直奔峨眉山下。
滅絕心疑,一路跟進,眼見這人要上峨眉金頂,現(xiàn)身出來攔住了他。
“站住?!?/p>
那人驚詫的停下腳步,抬頭是一個尼姑,雖說年紀大了些,但還是風韻猶存,“不知師太攔我何事?”
滅絕看著面前熟悉的眉眼,不差一絲一毫,淚水盈滿眼眶,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這分明是自己的師兄孤鴻子,可下一刻她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師兄的尸體才在半個多月前下葬,自己親眼看著入了墓的。
淚水瞬間收起,厲聲問,“你是誰?”
那人頗為好脾氣的回道,“這位師太,在下有事要去峨眉,還請師太行個方便。”滅絕正好擋在他前面,讓他無從前行。
“告訴我,你是誰?”
滅絕問得凄厲,那男子直愣愣的看著她,眼中起了水霧,薄唇似張非張,好像有無數(shù)的話要說卻無從說起?!拔遥?,我是……”話未完卻早已哽咽。
“師兄,是你嗎?”滅絕早已堵不住決堤的淚水,每次師兄不知該如何說時嘴巴都是這般似張非張,欲言又止。
“我,我……”那男子邊說邊踉蹌后退,似乎有莫大的無奈,“師妹,我……對不起?!?/p>
“對不起?”滅絕重復了一遍,深深地凝視著那男子,聲音帶了幾分顫抖,“為,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不等那男子回復,滅絕一把抹去淚水,試探的問道,“師兄是哪里對不起我了?”
“師妹我,我心另有所屬了?!蹦悄凶酉袷潜е厮赖臎Q心一般說出來這話。
“你說,什么?”滅絕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我想和她退隱江湖,所以假死?!?/p>
那人說得十分抱歉和誠懇,滅絕只覺自己似乎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仰天大笑,努力抑制著抽泣,“原來,原來,哈哈哈,原來我是個傻子?!?/p>
“師妹?!蹦侨怂坪醪蝗绦囊姷綔缃^這般傷心欲絕的樣子,憐惜道。
“住嘴。”滅絕指著男子跌跌撞撞的后退幾步,胸口一疼,一大口血噴了出來。原本在光明頂就已經(jīng)內(nèi)傷,連日來日夜趕路一直不曾調(diào)息,這下受到如此沖擊更是急痛攻心,整個人再也撐不住。
“師妹”。
那男子見勢要去扶滅絕,滅絕伸出拂塵抵住男子,一字一句道,“不用你管?!?/p>
男子將拂塵尾挪至自己心口,“師妹,對不起,是我負了你,如果你氣不過就殺了我吧?!闭f完閉上眼,似乎真的要赴死。
滅絕又愛又恨,為何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師兄會如此對自己,握拂塵的手再也沒了力。
男子睜開眼只見滅絕愛恨交織卻又不忍傷自己,心中愧疚更甚,一臉歉意,滿目深情的凝眸而視。
“哈哈哈,果然好看?!?/p>
一聲爽朗的大笑突然傳來,打破了這生死凝眸。
“楊逍。”
楊逍對著滅絕痞痞一笑,“師太果然是癡情之人啊?!庇制^對著男子豎起大拇指,“阿遙,這戲果然好看,絕!”
“哈哈哈”,男子右手撫過臉,竟然是光明右使,范遙。
“你,你們?!睖缃^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居然在與一個魔教魔頭訴衷情,不覺又是喉頭一甜,血從嘴角流了下來。
“師太,記得保養(yǎng)身體,免得英年早逝。不過你要是急著找你那死鬼師兄,也可以不把楊某的話聽進去?!?/p>
兩人揚長而去,滅絕恨恨的看著兩人走的方向,咬牙切齒,“楊逍,我滅絕若不殺你,誓不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