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是想定下這門親事?”楊逍語氣平靜,可勒緊的手臂昭示著他內(nèi)心的慌張。
“逍哥哥,你勒的芙兒好緊?!?/p>
“對不起曉芙?!睏铄羞B忙松開手臂向曉芙道歉。
“還沒。雖說張真人的弟子也都是人中翹楚,畢竟芙兒還小,我不想她提早背負什么婚約?!?/p>
聽紀英如此說,楊逍的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只要紀先生還沒答應(yīng)就好。
“爹爹,什么叫定親?”
“這定親啊,就是預(yù)定兩人將來成親。就像爹爹和你娘親那樣?!?/p>
“真的嗎?”曉芙眼里閃著光,一把抱住楊逍的脖子,興高采烈的說道,“那爹爹,我要和逍哥哥定親?!?/p>
什么?紀英如遭雷劈一般怔怔的看著紀曉芙,還有抱著她的楊逍。
楊逍聽到曉芙的話,整個人也是愣住了,他聽到了什么?曉芙要與他定親。前世今生,這是曉芙主動要與自己扯上關(guān)系,楊逍很想大笑三聲舒展自己的愉悅,可一想到紀先生在,硬生生壓住了內(nèi)心的狂喜,艱難的開口,“曉芙,你還小,不懂。”
紀英聽到楊逍拒絕,但心依然還放不下來,楊逍與曉芙輩分相差,而且兩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可這卻是實打?qū)嵉膸熗街畬?。若是曉芙長幾歲,他倒是很樂意兩人在一起的。
“芙兒,莫胡鬧?!?/p>
“我沒有胡鬧,我喜歡逍哥哥,我想長大后嫁給他,像爹爹和娘親一樣?!睍攒?jīng)]有看出自己老爹的臉變得有多黑,依舊一張小嘴喋喋不休。
“曉芙,不要胡說。”楊逍見紀英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捂住曉芙的嘴,嗔道,“再胡說逍哥哥就走了?!?/p>
他真的怕因曉芙的童言無忌,紀英將自己拒之門外。
“好,我不說了,逍哥哥不要走?!睍攒骄o緊抱著楊逍脖子不松開,她怕自己松開了自己的逍哥哥就走了。
紀英見自家女兒黏楊逍黏的緊,心中只覺不能再這么下去了,芙兒終究是要嫁人的,與自己的師父太過親密會影響她的名聲,女孩兒失了名聲就會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指指點點。雖然他不是那么古板腐朽的人,但他不能不為芙兒的名聲考慮。
“老爺,夫人說飯做好了,請您和小姐蕭公子去吃飯?!?/p>
“先帶小姐去吃吧?!?/p>
婢女應(yīng)聲而來要帶走曉芙,曉芙扒拉著楊逍死活不肯放手,她有種感覺,自己只要放開,就可能再也見不到逍哥哥了,“我不去,爹爹,我不去。”
“曉芙,聽話,去?!睏铄兄雷约翰婚_口,這丫頭絕對不會離開,“曉芙先去,逍哥哥和你爹爹有話要說,隨后就來。”
“那你不許騙我哦?!钡昧藯铄性偃WC,曉芙才松開楊逍乖乖跟著婢女走了。
曉芙一走,氣氛突然就變得十分怪異安靜,兩人誰都不開口,只是靜靜地抿著茶水。
半晌后,兩人同時抬頭,最后還是楊逍先開了口,“紀先生有話就說,蕭某洗耳恭聽?!?/p>
“我知道芙兒自幼由你教導(dǎo),對你親昵,可是曉芙畢竟是女孩子,將來是要嫁人的,與男子太過親近終究是影響她的聲名。
我也知道你對芙兒寵溺,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可是女兒終究是要長大的,芙兒又是最聽你的話,還請楊左使讓芙兒明白男女有別,自行自謹。”
楊逍此刻也不再計較紀英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他此刻只知道紀英想讓自己離曉芙遠一點,縱然心中苦澀,他還是得笑著回應(yīng),“是我疏忽了,以后自當注意?!?/p>
“多謝楊左使體諒老夫?!?/p>
“不敢不敢?!毙闹胁辉赣秩绾?,他也是做過父親的人,知道曉芙之于紀英猶如不悔之于自己,天下做父親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當初聽聞不悔心悅殷梨亭,他也是一百個一萬個不愿意,可是,作為父親,對于女兒,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幸??鞓?,紀先生不外如是。不過是幾年而已,他等得。
“我知道紀先生的顧慮,是楊某行事不周,以后必然注意。”紀英已經(jīng)挑明他的身份,他若再不坦誠只會讓老丈人對他心生嫌隙,所以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楊左使在明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言出必行說到做到。我相信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