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絕美的宇宙,嚼碎的。有那殘破樓上,幾點星光,窒息的人,爬上百尺摘星辰,空氣冷冷,身后萬丈。我又到了那殘破梯上,外祖母、母親、兄弟,見了那腳下轟轟作響,緣是彗星般的火藥,祖母有一友可伴,在熒屏上。
我驅(qū)車下墜,見那橘色與草色曖昧而混沌的天,醉了,想拾掇片刻制成影像,但轉(zhuǎn)瞬,垂暮璦琿,灰藍色仿若哭泣的天色不再泛彩,徒留傷逝的遺憾。
天色已黑得密不透風,我們再上一層樓,跨過了邊境,黑色的海,搖搖蕩蕩。浪,廝磨浸在海底的黑色三角形的山,海面只露山頭。那是緬北,我心生恐懼,此地不宜久留,只記得,下樓梯望向那黑色的海時,海風空靈,不聞濤聲,但聞笙簫聲,如空瓶水的荒唐。
再夢碎花衣人起舞,年過三十,仍無淡淡痕。一身橘黃色短碎花裙,一身長連衣裙,蹁躚山中夜色,有如暗夜精靈。
我仿佛忘記了自己的存在,飄飄然來去。化蝶的癥候,吐花的習性,凄美地消逝,終將無存在、無憂慮、無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