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頭抹抹自己的臉頰,聲音喑啞道。
星曦“我以后再不喝酒了,喝酒果然誤事,天大地大,不如師父最大!”
涅槃當(dāng)夜,夜神殿下曾想進入棲梧宮為其護法之事,也傳遍天界。
眾所周知,鳳凰涅槃至關(guān)重要,去如非必要,容不得任何人打擾,而大殿下此舉一下就將所有矛頭指向了自己。
天后荼姚震怒,她向來睚眥必較,而且自己獨子死生不知自然心如焦灼。
她一面吩咐鳥族族長穗禾加派人手尋覓旭鳳消息,一面在九霄云殿向天帝狀告大殿潤玉的狼子野心,不可不罰。
天帝眉目間帶著微微慍氣,宣人召潤玉進殿。
璇璣宮中,星曦搗鼓著從其他仙侍天兵手中兌出的膏藥,正乾指御靈氣將其小心渡化到潤玉所傷的那只胳膊上,一邊涂一邊抬頭小心觀察著這人的表情,低聲問道。
星曦“師父可痛,要不徒兒手力再輕些?”
潤玉微微勾唇,屈起食指彈在星曦的額間,淺聲道。
潤玉“你只管涂抹,若是疼了我自會告訴你。”
星曦“喳!”
少年眉毛揚了揚,用手肘揉了揉額間。
仙侍“天帝有令,宣潤玉進殿。”
仙侍的聲音打破二人間的溫馨。
潤玉眉間微蹙,便立刻起身,彈了彈袍間的灰塵,就要應(yīng)宣進九霄云殿。
倒是星曦心中擔(dān)憂,扯住他的袖口,仰頭問道。
星曦“師父不要去,我這心里突突的,總覺得這次宣你進殿沒什么好事……”
潤玉側(cè)頭,嘴角勾出笑意,淺聲道。
潤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平日又未曾做什么虧心事,想來父帝宣我是有什么要事?!?/p>
星曦“能有什么要事?”
星曦嘴角動了動。
星曦“他從來都視你為無物,荼姚又看不慣你,我……唔唔……”
少年無法言語,黑色的眼眸便直直的盯著大殿,仿佛在無聲的申訴,又似在深切的哀求。
潤玉彈了下少年的額際,既惱又無奈道。
潤玉“天后名諱你怎能隨意直呼,莫不是忘了當(dāng)初吃得那鞭子還不夠痛?”
潤玉“罷了,你且留在璇璣宮思過,好好品品這‘子不語’的滋味,等我回來再另行懲處。”
說罷,便關(guān)了殿門出去。
星曦留在殿中“唔”了半天都不見那人回來,心中明白師傅只怕是動了真怒,心里又氣又惱又怨。
氣得是自己醉酒誤事,惱得是自己修為不濟,怨得卻是荼姚這毒婦的可惡之處。
他喪氣的坐在案榻上,心中卻思起數(shù)千年前的那件舊事——
當(dāng)時他屆滿一千多歲,從幼童一路長成了少年模樣,正是貪玩的年歲。
那時璇璣宮內(nèi)寥落得很,他平日被拘束在宮內(nèi),沒事就是對著桌案上厚厚的書簡發(fā)呆,或是逗弄宮外幾只仙鶴打發(fā)時間,亦或在宮前的池中肆意玩樂,久而久之,自然膩味了。
他年歲淺,修為低,在偌大的天宮中也沒什么差使,因著是夜神身邊成精的花靈,便被默認成大殿身邊侍候的小仙侍,但是出入自由,比之真正的仙侍要自在得多。
夜神平日布星掛夜,寅時方能下職,陪在自己身邊的時間自然不多,往往是給自己安排好了要學(xué)習(xí)法咒的日程,便多半要去小憩一會兒。
說來也怪,自己明明是水蓮花托生的精靈,由專修水系術(shù)法的夜神教導(dǎo)自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