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他？”

淵停奕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那些人沒有透露，口風很嚴。但他們身穿華服，非富即貴，囂張跋扈，旁人對他們恭敬，而且不像是套近乎，反而是敬而遠之。如果是普通警察或者富人子弟，他們一定會上去客套，因為楊煙威信高，人人都懼怕他。以上的因素，都可以證明他們的上頭是軍閥楊煙?！?/p>

車里安靜了一瞬。

易和，余恩和殷與無不震驚。

一個弱小的女子居然在親人死去的絕境時頭腦如此冷靜，有這樣的分析能力，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偵探。

她不在意別人，只是看著淵停奕?！拔艺f的對嗎？”

淵停奕掩下一閃而過的贊賞與驚訝，淡聲說：“像這種你的分析倒是沒錯。但如果是真正的犯罪分子，還要考慮它背后復雜的關系網(wǎng)?！?/p>

“嗯?！?/p>

淵停奕有些愕然地看到少女微微勾起的唇角。

“笑什么？”

錚窈頓了下，把頭看向窗外?！皼]有。”

淵停奕清楚地從車的后視鏡看到玻璃里的少女月牙般的眼睛。

“別裝了?！?/p>

錚窈笑了起來?！皽Y先生，您沒意識到您剛剛是在教我嗎？”

淵停奕一愣。

旁觀三個人可算明白了。

“所以，錚小姐，你就這么希望做他的徒弟？”

“當然了?！?/p>

錚窈毫不否認。

淵停奕回過神來，不打算理會她。

“到了?！?/p>

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破舊的黑色工廠。

明明死了人，現(xiàn)場卻一個警員都沒有。

錚窈暗暗咬牙。

率先走進去。

余恩還是不放心?！板P小姐，你小心些，不要破壞了現(xiàn)場?！?/p>

“我知道，不用你說?！卞P窈毫不客氣。

余恩：“……”

淵停奕慢慢跟著錚窈進去。

工廠中央一片狼藉，血跡滿地都是。尸體躺在地上，睜大眼去死不瞑目。

“死者，歐嚴，工廠伙計，死因，子彈從額頭穿入后腦?！?/p>

殷與讀到。

歐嚴？

淵停奕帶上手套，緩緩蹲下身子。

“現(xiàn)場他們沒動過吧？”

“嗯?！?/p>

“死者是在這里倒下的……”

此時錚窈繞過尸體，走到墻邊。

“子彈真的沒了？”

“會不會是濺到什么地方了？”易和猜測。

“不可能?！?/p>

兩把聲音同時響起。

淵停奕和錚窈。

余恩：“……”

“你這人，說啊，為什么？別以為跟著老大…”

“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錚窈不耐煩了。

“就你不懂好嗎？”

“你說什么！”余恩瞬間炸毛?！半y道你懂？”

“這不是有腦子的都懂嗎？”錚窈懶得理他了，審視那個被子彈打穿的凹槽。

“尸體倒下的地方離這堵墻這么近，子彈應該會深深嵌進去才是啊，怎么……”

易和對錚窈倒是沒什么偏見?！罢媸瞧婀?，難道子彈射出去的方向偏了？”

“沒有。”淵停奕緩緩站起來。“子彈確實是直線射出?！?/p>

“那子彈呢？”

“難道兇手那么閑，有時間把子彈挖出來??？”

“呵呵呵呵?！?/p>

忽然，一把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眾人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