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站起身來,想要劃船,可是又怕兩岸的人笑話,又坐下來,徐致墨看著眼前的林蔭竟像個小姑娘一樣害羞。
過了一會兒,林長呼喚他們回來。
吃過晚飯,夜幕降臨,月兒探出了頭,徐致墨帶著林蔭又來到了康橋。
“白天你不敢劃船,晚上來劃吧,”
“這樣晚了,船家都回家了!”林蔭擔(dān)心道,
徐致墨低下身子,下到了船上,“來吧,我扶著你,”
徐致墨伸出手,“來吧!”
林蔭猶豫了一下,便把手遞給了徐致墨,就這樣,他們倆撐著船,在康河的柔波中緩緩行舟,在月色中的林蔭真美,真如梳妝打扮的仙女。
她眉梢跳著喜,心頭擠著笑,愛情來得這樣的錯不及防,又是這樣的神奇,忽然傳來幾聲鳥叫。
徐致墨說:“這是夜鶯在叫,是濟慈的靈魂在呼喚我們?!?/p>
“夜鶯?早讓倫敦的煙霧給熏跑了?!?/p>
“管他是不是夜鶯,在貝多芬的《月光》里,在濟慈的《夜鶯歌》里,就有這種癡鳥,從低音到高音,從黃昏到深夜,它一聲連著一聲呼喚著愛情。”
林蔭望著徐致墨,不知是什么感覺在牽動著她的心,她覺得很奇妙,很美好,像是夢中的禮物得到了一般。
在康河的柔波里,他們沉醉在彼此的夢中。
在那個夜晚,那片天空,那片星空下,徐志摩不知這是夢,還是幻境。
他在詩里寫道:
那一天我初次望到你,
你閃亮得如同一顆星,
我只是人叢中的一點,
一撮沙土,但一望到你,
我就感到異樣的震動,
猛襲到我生命的全部,
真像是風(fēng)中的一朵花,
臉上感到一陣的火燒,
我覺得幸福,
一道神異的光亮在我的眼前掃過,
我又覺得悲哀,我想哭,
紛亂占據(jù)了我的靈府。
那股猛烈的情感在他的心頭翻涌,而此時此刻,情竇初開的林蔭也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在舉著她的心晃悠,在夢里,她時常也遇見這個比她大的小叔叔。
感情正像一把鋸子在抽拉著徐致墨的靈魂,他時時刻刻在想著她,但現(xiàn)在目前的事是取得劍橋大學(xué)的旁聽生的資格。
劍橋大學(xué)的考試是當(dāng)面的考試,三位權(quán)威的導(dǎo)師坐在徐致墨的面前,由他們提出問題,通過回答的表現(xiàn)來確定是否有資格進入劍橋。
幸運的是狄甦也是其中的一位導(dǎo)師。面對提出的問題,徐致墨回答的見解獨到,語言流暢。幾位導(dǎo)師相互討論了很久,最終,徐致墨取得了旁聽生的資格?!皬拇怂剂撕诜浇砗谂鄣娘L(fēng)光?!?/p>
常言道:“大登科金榜題名,小登科洞房花燭。”上一世,他做了一輩子的多情才子。今生,弱水三千,只取林蔭這一瓢飲。
學(xué)業(yè)上有進展使他意料當(dāng)中的事,可這美人關(guān)難過著實是出乎他的想象。思慮至此,他又有了幾分惆悵。
林長一家聽說了徐致墨的好消息,立即邀請徐致墨到家里做客慶祝,林長托人買了上好的葡萄酒,在家中做好了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