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星從顧沅那雙美眸里讀出許多東西,譬如她沒有直接點名的安慰,以及她對她的期待。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沒來由地有些委屈,是以往從沒有過的委屈,似乎只有在顧沅這個自小保護她的姐姐面前才得以表露。
就連她自己,都從未感知的委屈。
林北星突然在飯桌上哭起來,是大家都沒想到的。
即將升入大學十八歲的花季少女,跟個小孩似的哭得鼻涕冒泡,眼巴巴往顧沅懷里撲,更是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只有顧沅,沉默著一言不發(fā),緊緊攬著懷里的女孩,手輕柔地拍打在女孩單薄的脊背上,任她發(fā)泄。
飯桌被迫早早地散了場,但是幾人拐個彎又去了練歌房。
林北星抱著話筒不放,一張嘴便是發(fā)泄式的自嗨,雖然不怎么悅耳動聽,甚至還有些吵,但是沒有人出聲阻攔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林北星,心里藏著一團未曾發(fā)泄出來過的火,她急需發(fā)泄。
看起來爽朗的高歌忸怩半天,點了首英文歌,雖然高考不利,但她學會了釋然。
張萬森也被起哄著唱了好幾首,麥子常常唱著唱著就跑到了顧沅身邊坐下,將手里的話筒遞到顧沅面前,弄得顧沅不得不和麥子合唱了一首又一首。
直到后來,張萬森氣不過,一屁股擠開絲毫不會看臉色的麥子,將話筒遞到顧沅面前。
“唱嗎?”
張萬森點的是一首老歌,這時候的許多年輕人可能都不會唱,但是他知道顧沅一定會唱。
因為他小時候曾經(jīng)在小顧沅的房間里翻到過那張DVD,年幼的他將那首歌聽了許多遍,以至于直到現(xiàn)在也從未忘記過。
他知道,那是那時候的顧沅最喜歡一首歌,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是否喜歡。
練歌房的燈光是昏暗的,為了營造氣氛,會有五光十色的光線閃過,明暗不定,若隱若現(xiàn)。
女人瑩潤可人的鵝蛋臉泛著緋紅,看起來有些霧蒙蒙的眸子此刻稍帶點笑意,只是望著他,一言不發(fā)。
不知怎么的,張萬森有些許遲疑,一顆心忽上忽下,不知當下該如何是好。
他總在顧沅面前,手足無措,心甘情愿落于下風。
柔軟的小手覆上來時,張萬森的手還有一絲僵硬,一感受到那溫軟,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那唱吧,我可能唱得不好。”
張萬森胡亂點頭,心臟怦怦亂跳,像個沒經(jīng)歷過事兒的毛頭小子,見到喜歡的女孩便呆頭呆腦。
可只有受害者顧沅知道,這人無人時是如何的如狼似虎,每每將她折騰得夠嗆。
麥子、林北星、高歌三人眼巴巴等著美女姐姐的一展歌喉,紛紛樂不可支地鼓掌。
當然,也有人在暗暗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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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唱得不好都是謙虛,伴隨著音樂流淌出來的女聲如同鶯歌燕語,媚而不俗,嬌而不憨。
張萬森唱著唱著就止了聲,目光如影隨形地盯在顧沅臉上,看得顧沅一陣臉熱。
等顧沅拋過去一記嗔怪的眼神,才繼續(xù)合唱。
總的說起來,這一晚度過得算是很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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