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人是柴安,他剛從樓下上來,手里還提著個食盒,見此情景,快步上前擋在顧沅身前,穩(wěn)穩(wěn)扶住快要栽倒的楊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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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來人是柴安,他剛從樓下上來,手里還提著個食盒,見此情景,快步上前擋在顧沅身前,穩(wěn)穩(wěn)扶住快要栽倒的楊羨。
楊羨掙扎著要掙開,嘴里還念叨著“我沒喝多”,卻被柴安牢牢按?。骸拔宜湍慊馗诖耸ФY?!?/p>
康寧松了口氣,連忙對顧沅道:“姑娘抱歉,我本想把他灌醉了讓家仆接走,沒成想他竟跑上來了?!?
顧沅搖搖頭,“沒事,小事而已?!?/p>
*
經(jīng)此一事,幾人也算誤打誤撞相識。
此后幾日,顧沅常去酈府找康寧姐妹,有時一起在庭院里做繡活,有時跟著學記賬。
她也見過杜仰溪,沒想到杜仰熙就住在儷府隔壁。
那日他來酈府送文書,身著青衫,舉止溫雅,見了她還恭恭敬敬行了禮,只是顧沅瞧著他,總想起御書房里趙禎沉邃的眼眸,終究沒生出半分別的心思。
而楊羨自那日見了顧沅,竟也收了些紈绔氣,常提著些新奇玩意兒往酈府跑,有時是剛摘的枇杷,有時是西域來的琉璃盞,雖笨拙,卻帶著幾分真心。
柴安也來得勤,每次來,都會帶著顧沅愛吃的梨花酥,話不多,卻總在她需要時遞上一杯熱茶。
只不過這些動靜,終究沒瞞過御書房的眼睛。
......
趙禎捏著張茂則遞來的紙條,指腹將“楊羨贈郡主珊瑚簪”、“柴安陪郡主逛市集”幾行字揉得發(fā)皺。
他本在批奏折,案上還堆著彈劾太后黨羽的折子,可此刻,所有的心思都被那幾行字攪亂了。
他的沅沅,在宮外竟被這么多人覬覦。
“備車。”
趙禎猛地起身,明黃色常服掃過案上的奏折,墨汁濺了幾滴在龍紋靴上,他卻渾然不覺。
張茂則連忙應下,心里清楚,官家這是等不及了。
*
顧沅剛洗漱完,正坐在鏡前卸釵,就聽見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晚翠推門進來,臉色發(fā)白,“郡主,官......官家來了!”
顧沅手里的玉簪“當啷”掉在鏡臺上。
她怎么也沒想到,趙禎會在這個時候出宮,還直接找到郡主府。
她慌亂地攏了攏衣襟,剛要起身,殿門已被推開。
趙禎站在門口,身上還帶著夜露的寒氣,墨發(fā)微亂,眼底滿是紅血絲,顯然是連夜趕來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從她月白色的寢衣、散亂的發(fā)絲到雪白的肌膚,一寸寸描摹,帶著灼熱的占有欲。
顧沅下意識屈膝行禮,“臣女參見官家?!?/p>
話音剛落,趙禎已走上前,伸手要扶她。
可御書房那夜的畫面突然涌上心頭。
他攥著她的手腕,吻得又急又兇,還有他眼底翻涌的欲望......顧沅心頭一顫,竟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這一躲,像根針狠狠扎進趙禎心里。
他伸在半空的手僵住,眼底的灼熱瞬間褪去幾分,只剩下冰冷的刺痛,“你就這么討厭朕?”
顧沅張了張嘴,想說“不是的”,可話還沒出口,趙禎已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龍涎香,還有他身上未散的寒氣。
“討厭也好,喜歡也罷?!?/p>
趙禎低頭望著她,眼神幽深,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灼熱地落在她唇上,聲音沉得像雨夜的驚雷,“沅沅,你只能是我的?!?/p>
趙禎抱著她的手臂緩緩收緊,將她更緊地貼向自己,錦緞常服下的胸膛硬實如鐵,又炙熱無比,透過薄薄的寢衣滲進來,燙得她肌膚發(fā)麻。
他抱著她來到榻邊坐下,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蹭過她泛紅的鼻尖,呼吸交纏間,龍涎香的清冽徹底裹住了她慣用的梨花香。
顧沅能清晰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有被拒絕的慍怒,有不容置喙的占有,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像怕她再從指尖溜走。
“別躲?!?/p>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指腹摩挲著她下頜的軟肉,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道,迫使她仰起臉。
顧沅的睫毛劇烈顫抖,像受驚的蝶翼,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預料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了上來。
沒有循序漸進的試探,只有壓抑許久的急切。
他的吻帶著點懲罰的狠戾,輾轉(zhuǎn)廝磨間,齒尖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她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襟。
錦緞被她捏出褶皺,指尖觸到他腰間的玉帶,冰涼的玉扣硌得她掌心發(fā)麻,卻更清晰地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九五之尊的帝王。
天底下權(quán)勢最盛的男人此刻正抱著她,吻得毫無章法,卻又無比虔誠。
顧沅的掙扎微弱得像羽毛。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卻被他更緊地箍住腰肢,整個人幾乎要嵌進他懷里
他的舌撬開她的唇瓣,帶著灼熱的溫度,蠻橫卻又小心翼翼地探進去,攪得她呼吸紊亂,意識模糊。
殿內(nèi)燭火搖曳,昏黃的光落在兩人交纏的身影上。
趙禎的手順著她的脊背緩緩下移,指尖撥開她散開的長發(fā),帶著薄繭的觸感激起一片細密的戰(zhàn)栗。
他知道自己該克制,可她方才那半步后退像根刺,扎得他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證明——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吻漸漸褪去了最初的狠戾,多了幾分近乎貪婪的纏綿。
他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吮吸,呼吸越來越急,抱著她的手臂也越來越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顧沅的手從他的衣襟滑到他的后背,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料,喉間溢出細碎的嗚咽,卻不知是抗拒還是沉淪。
直到顧沅的唇瓣被吻得紅腫,快要喘不過氣時,趙禎才稍稍退開半寸。
兩人鼻尖相抵,粗重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他看著她濕漉漉的眼尾,以及那被吻得水光瀲滟的唇,眼底的欲望洶涌,再難掩飾。
“還躲嗎?”
他抬手輕輕蹭過她紅腫的唇,聲音低啞得像情人間的呢喃。
顧沅偏過頭,想躲開他的目光,卻被他捏住下頜轉(zhuǎn)了回來。
他的吻又落了下來,這次輕了許多,像羽毛般落在她的唇角、眼瞼、鼻尖,最后又回到她的唇上,帶著細細的輾轉(zhuǎn)。
“沅沅?!彼N著她的唇低語,呼吸灼熱,“別再躲我了。”
他在她面前自稱“我”,顧沅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
趙禎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用唇輕輕吻去她的淚珠,她的心莫名一軟。
她的手不再掙扎,反而輕輕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頸間,感受著他宛如鼓點般的心跳。
良久,窗外忽然響起“嘩啦啦”的雨聲,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瓦上,瞬間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雨幕。
顧沅像是如夢初醒般,紅著臉推了推他的胸膛,“官家,雨夜路滑,您該回宮了。”
趙禎卻抱著她走到床邊,輕輕將她放在被褥上,自己也跟著躺了進去,伸手將她攏進懷里,“雨大,回宮危險。今夜,朕陪你?!?/p>
這話純粹是在唬人。
顧沅掙扎著想起來,卻被他牢牢按住,“朕不做什么,就抱著你睡?!?/p>
他的聲音透出幾分疲憊,還有幾分她從未聽過的脆弱,“這些日子,朕只有想著你,才能睡上片刻。”
顧沅的心軟了下來,不再動作。
只是這樣近的距離,又是孤男寡女,經(jīng)過方才那樣的激吻,到底是有些擦槍走火。
顧沅被他圈在懷里,后背貼著他堅實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穩(wěn)的心跳,一下下,像敲在她的心尖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雨聲蓋過了殿內(nèi)的呼吸聲,卻蓋不住兩人身體相貼時那抹微妙的灼熱。
顧沅剛放松的身體忽然一僵。
她能清晰感覺到身后傳來的、屬于男性的緊實輪廓,還有那抹不受控的灼熱。
觸感太鮮明,讓她瞬間漲紅了臉,連耳根都燒得發(fā)燙。
她下意識想往前挪一點,拉開些距離,可腰肢剛動,就被趙禎的手臂更緊地圈住,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fā)頂,呼吸粗重的喘息,“別動?!?/p>
顧沅攥緊了身下的錦被,指節(jié)泛白,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能察覺到他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卻又很快放松,像是在刻意克制著什么。
空氣里的曖昧驟然升溫,連雨聲都仿佛變得遙遠。顧沅的臉頰貼在他微涼的衣袖上,燙得能熨帖出痕跡,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她不敢回頭,不敢說話,只能僵著身子,任由那抹灼熱隔著兩層衣料,輕輕烙在她的后腰,像團不燃的火,燒得她渾身發(fā)麻。
趙禎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僵硬,圈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拍了拍,動作溫柔得像在安撫受驚的小貓。
他的唇貼近她的耳廓,溫熱的呼吸掃過細膩的肌膚,帶起一陣細密的戰(zhàn)栗,“別怕,朕說過,不做什么。”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啞,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克制,尾音輕輕落下來,像羽毛拂過心尖。
顧沅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在慢慢舒緩,那抹灼熱依舊存在,卻沒再靠近半分,只是維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帶著尊重的克制。
“沅沅。” 他又開口,聲音很輕,“閉眼,早點睡?!?/p>
顧沅咬著下唇,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卻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
她能感覺到趙禎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落在她發(fā)頂?shù)闹亓恳草p了些,只是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始終沒松,帶著濃重的占有欲,卻又滿是小心翼翼的珍視。
身后的灼熱依舊清晰,像個沉默的宣告,提醒著她眼前這個男人的欲望與克制。
他是九五之尊,坐擁天下,若想對她做什么,她根本無從抗拒。可他沒有。
他忍著身體的反應,只是用手臂圈著她,用呼吸輕輕裹著她,像在守護一件易碎的珍寶。
顧沅的心跳慢慢平復了些,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松。
她能感覺到趙禎的指尖在她的腰側(cè)輕輕摩挲,帶著薄繭的觸感劃過衣料,留下一陣輕顫,卻始終沒有逾越半分。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發(fā)間,帶著安穩(wěn)的氣息,讓她連日來的慌亂與不安,都在這雨夜的相擁里,悄悄沉淀下來。
趙禎似乎察覺到她還沒睡著,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腰,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卻格外安心,“睡吧,有朕在?!?/p>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閉上眼,“嗯”了一聲。
雨聲淅瀝,燭火搖曳。
殿內(nèi)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和那抹始終未曾解決的欲望蓬勃著,在漫漫長夜里,織成一場溫柔又曖昧的相守。
趙禎抱著懷里的人,感受著她逐漸放松的身體,忍著心底翻涌的欲望,只在心里默念:再等等,沅沅,等朕把一切都處理好,定要光明正大地把你護在身邊,再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那夜,雨下了整整一夜。
趙禎就那樣抱著她,呼吸漸漸平穩(wěn),顧沅躺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此后幾日,趙禎每天都出宮來郡主府。
他從不多言,只是陪她用晚膳,睡前抱著她看書,哪怕奏折堆了滿案,也會等她睡熟了再悄悄起身處理。
眼瞧著他眼底的疲憊越來越重,顧遠終于忍不住說,“官家是九五之尊,不該為了臣女這般奔波。”
趙禎放下手中的書,將她往懷里緊了緊,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聲音沙啞,“一切是朕心甘情愿,也只有在你這里,我的心才能安定下來?!?/p>
顧沅沉默了。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宮墻里的權(quán)力之爭,太后的步步緊逼,早已讓他身心俱疲。
而她這里,是他唯一能卸下防備的地方。
這樣的平靜,終究沒能持續(xù)太久。
幾日后,太后的懿旨傳到郡主府,召顧沅即刻入宮。顧沅握著懿旨,指尖泛白。
她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慈寧宮里,太后坐在軟榻上,臉色比往日沉了些。顧沅剛行完禮,就聽見殿外傳來太監(jiān)的唱喏,“圣旨到——”
趙禎竟也來了。
他身著龍袍,身姿挺拔,走到殿中,接過太監(jiān)手中的圣旨,目光卻始終落在顧沅身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晚寧郡主顧沅,溫婉賢淑,朕心屬之。今冊封為宸妃,擇吉日入宮,欽此?!?/p>
圣旨讀罷,滿殿寂靜。
太后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趙禎,“官家!你怎能如此草率?沅沅是哀家的養(yǎng)女,冊封為妃,于禮不合!”
“禮制由朕定,不合也合?!?/p>
趙禎走到顧沅面前,親手將她扶起,目光堅定,“母后,朕要娶沅沅,不是一時興起,是早已打定主意?!?/p>
太后看著他,又看了看顧沅泛紅的眼眶,終究嘆了口氣。
她與趙禎的權(quán)力之爭,終究還是輸了,而顧沅,從來都不是她的籌碼,而是趙禎放在心尖上的人。
*
新婚夜,紅燭高燃,映得滿殿通紅。
顧沅坐在床沿,鳳冠霞帔壓得她有些沉,指尖攥著裙擺,心跳得像要炸開。
殿門被推開,趙禎走了進來,身上的龍袍已換成紅色常服,墨發(fā)用紅綢束著,眉眼間褪去了朝堂上的威嚴,多了幾分溫柔。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取下她的鳳冠,烏發(fā)如瀑般垂落。趙禎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從眉骨到下頜,動作輕柔得像在呵護稀世珍寶:“沅沅,別怕?!?/p>
顧沅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滿滿都是溫柔與珍視。
她的心跳漸漸平緩,任由他解開她的披風,指尖觸到她脖頸時,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趙禎停下動作,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沉:“朕等這一天,等了太久?!?/p>
他的吻順著額頭往下,落在她的眼瞼上,帶著溫熱的呼吸,“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不會再讓你躲著朕。”
顧沅閉上眼,伸手摟住他的脖頸。
她能感覺到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帶著細細的輾轉(zhuǎn),像在品嘗什么珍貴的蜜糖。
紅燭噼啪響了一聲,燭淚順著燭身滑落。趙禎將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在鋪著紅綢的床上,俯身覆在她身上。他的呼吸灼熱地落在她頸間,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沅沅,你是朕的妻了?!?/p>
趙禎的掌心貼著她的腰側(cè),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細膩的肌膚,每一下都像帶了電流,激得她渾身泛起細密的戰(zhàn)栗。
他沒有急著動作,只是俯身凝視著她,墨色眼眸里映著跳動的燭火,幽幽地注視著她。
“沅沅。”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呼吸灼熱地落在她唇上,“若你不愿,朕.......”
話未說完,顧沅已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臉輕輕蹭過他的下頜,聲音細若蚊蚋卻格外清晰,“臣妾愿意?!?/p>
這一聲“臣妾”,瞬間瓦解了趙禎所有的克制。
他的吻再次落下,不再是之前的小心翼翼,而是帶著壓抑多年的渴望,輾轉(zhuǎn)廝磨間,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
顧沅悶哼一聲,指尖不自覺攥緊他的衣襟,心跳快得幾乎要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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