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周遭仙客各式各樣的目光中,紀伯宰抱著顧沅穩(wěn)步走下臺,紅衣下擺掃過臺階上的花瓣,將幾片粉白的櫻花瓣帶得翩躚而起,又輕輕落下,畫面柔緩又美好。
腳下懸空的失重感陣陣傳來,顧沅老實巴交地窩在他懷里,抬手更緊地勾住他的脖頸,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紀仙君這樣不管不顧,不怕惹惱了天機公主嗎?當心她回頭來花月夜找我麻煩?!?/p>
聽了顧沅的話,紀伯宰有些哭笑不得,“你難道不應(yīng)該擔心我被搶走嗎?怎么只擔心自己受牽連?”
“紀仙君跟我可不一樣。我只是花月夜的一階小小仙侍,每日為了幾兩薄銀奔波勞命,連靈脈都沒有。
可仙君是堂堂青云斗者,極星淵上下誰不敬重?
天璣公主就算再惱,也絕不會真的對仙君怎么樣?!?/p>
她說著頓住,幽幽嘆了口氣,是真的很無奈。
“可我就不一樣了,若是她記恨上我,隨便找個由頭,就能讓我在極星淵待不下去?!?/p>
這話倒沒摻半分假。
她如今頂著“章臺”的身份,無依無靠,若是被天璣盯上,無異于羊入虎口。
方才在臺上的時候,她就能感受到天璣的目光正鎖定在她身上。
其實兩人幼時也曾是朋友,只不過后來因為沐齊柏的狼子野心而決裂。
現(xiàn)如今再碰面,天璣早已從天真爛漫的小公主蛻變成了野心與能力相匹配的王女,因受女子之身的掣肘,無法如她的父王那樣直接登基稱帝,所以才將主意打到紀伯宰身上。
可自己的出現(xiàn)無異于攪亂了天機將紀伯宰招為王女夫的計劃,如此一來,真的很難不保證天機不因此而記恨上她。
到時候如果天璣真要對付她,那可就完了,等同于新仇舊恨一起算。
她可不想大仇未報,先成了別人的刀下魂。
她小嘴咕嚕咕嚕地說個不停,倒也實在招人憐惜。
紀伯宰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攏了攏她的肩膀,語氣篤定,“你且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恰好越過人群,與角落里的沐齊柏撞了個正著。
紀伯宰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帶著挑釁的笑,眼底卻瞬間掠過一絲寒意。
無論是當年師父博語嵐的死,還是沐心柳的亡故,沐齊柏都是躲在幕后的罪魁禍首,他早已在心里記下這筆賬,遲早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顧沅聽他說得如此堅定,不由得愣了愣,抬眼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沐齊柏,還有站在他身側(cè)不遠的言笑。
她心里微微一頓,很快又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摟著紀伯宰脖頸的手緊了緊,將臉埋進他頸側(cè),“紀仙君,我們還不走嗎?好多人看我們呀,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她聲音軟乎乎的,拂過耳畔時,像是只輕飄飄的羽毛,分明也沒說什么,卻叫人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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