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倒水的動作僵住，出水口的水流止在涼杯邊，后脊背又竄出不安。

“你是...？” 宋亞軒問。

宋亞軒眼里的劉耀文提勾一邊嘴角，手背駐著腦側(cè)在茶幾，抬了抬眉頭。似乎很喜歡逗他，故意憋著不說話。

“達夏。” 宋亞軒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還記得我?！?達夏起身從沙發(fā)椅上移開，向宋亞軒邁著步子。

宋亞軒這時候多希望劉耀文說他不是達夏，頭不痛心不疼乖乖把藥吃了就去休息。可偏天不遂人愿，剛對付完個林東陽又碰上達夏。

宋亞軒點頭，“你那天救了我，還沒好好感謝，怎么會忘了你?！?嘴上客套著話，腳卻跟著達夏的逼近往后退。

“你想怎么感謝？”

“都...都行。”

“都行？”

宋亞軒頭頸無措，左側(cè)右側(cè)不知道往哪看是好，達夏一步步縮短咫尺距離，把人跟到落地窗前

“你要做什么?！?/p>

宋亞軒后背靠在落地窗，面對達夏斷續(xù)打著惶，出于對暴力人格的第一印象，從一開始達夏就在宋亞軒心里支起了個難惹難溝通的戾怒人性。怕說錯一句話就被拳頭伺候，畢竟互不了解，陌生與否。

“那你讓我錐你?！?/p>

達夏語出驚宋亞軒。

“？？？？你說什么！” 宋亞軒瞪著這張頂著劉耀文的臉口出狂言的男人，挺直身子表決無心置信。

“我說，讓 我 錐 你?！?/p>

達夏字字緩慢，但留出來的空隙根本不夠宋亞軒思考，反而在更為熟知地逼著他盡快妥協(xié)。

宋亞軒徹底崩塌對人格這重病患底線的限制，大腦片刻章規(guī)繁亂，皺起眉毛飛快運轉(zhuǎn)怎樣結(jié)束這場難堪。

“你沒發(fā)燒吧...”

“是你說的，什么都行?！?/p>

“大哥，我跟你不熟！”

“我跟你熟?！?/p>

“能...換一個嗎？”

“這個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宋亞軒頭抵窗玻璃，表情生無可戀。答應(yīng)了，沒法跟劉耀文交代。

不答應(yīng)，他怕今天自己死在達夏手里。

達夏單手插兜，位置從宋亞軒的身前移到他身旁，挨著宋亞軒站靠在落地窗面。氣場無需言語，自然而然像舉著把槍對著宋亞軒的胸臟。

算了，命重要。

“隨你，無所謂?！?宋亞軒說。

達夏剎那間笑容明顯，“那你就是同意了？”

宋亞軒悄摸在心里推算了每個人格會在各種情況下出現(xiàn)的幾率，不屑努了怒鼻，然后一聲冷笑。

同意了又怎樣，反正你也沒什么機會。

達夏早就預(yù)料到這不太合理，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態(tài)，欣然接受那晚在美國街上的心跳，和強調(diào)自己叫達夏的堅毅。他見證太多關(guān)于宋亞軒的過去，關(guān)于劉耀文的過去，面前男孩所經(jīng)受過的苦痛，他一點點替劉耀文補償。為他而生又何其幸運。

“想出去兜風(fēng)嗎？” 達夏身體傾低向宋亞軒。

宋亞軒眼睛瞄向其他地方，手下慌亂捏著汗，完全不習(xí)慣這張臉的多次突然靠近。

“去哪？” 宋亞軒盡量把語氣放平淡。

“去了你就知道了?！?達夏抓住宋亞軒的手腕，拉著人就出家門。

宋亞軒差點沒穩(wěn)住重心一個踉蹌，幸好達夏拽著。“你藥還沒吃呢，劉先生！”

達夏突然停下腳，皺著眉回頭看宋亞軒，“你叫我什么？”

宋亞軒啞然語塞，意識到自己混淆叫錯了名字，小聲又說，“達...夏?！?/p>

達夏望了他一會，手又用了點力把人抵到玄關(guān)處，獨有腔調(diào)出低沉的嗓音開口，面俱凜色，略插溫和。

“宋亞軒，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包括這樣的臉，這樣的眼神和對你說過的話，都只是達夏。從始至終，只有達夏。”

“記住了嗎？” 達夏眼過深情，望宋亞軒的眼神要霸弄出和他強烈反差的清水，獨一股給宋亞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