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寺的大殿之外,雙方人馬對峙 ,周雄的人馬率先動手,凌云寺的僧人們已經取出了長棍。
刀劍無眼,本打算看熱鬧的香客們此時也早已逃之夭夭。
唐絕聽到外面動靜,此時已是來到了大殿的石階下。
因有任務在身,本想不多管閑事,不過謝清在他心中并非尋常女子,眨眼間,便是來到了謝清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謝清回頭,雙眼對視,唐絕笑著輕聲說道:“沒事,有我在?!?/p>
唐絕離謝清很近,說話間的熱氣吐在她的腦后,耳根瞬間紅透了,她垂下了頭,蚊子般嗯了一聲,剛才那居高臨下的氣勢不再,像個乖巧的孩子。
唐絕笑著也不再多言,撿起身邊的長棍,一躍跳下臺階,手中棍棒揮舞,雖對方人數(shù)眾多,但都屬烏合之眾,手中長棍或挑或提,只是三兩下,便是將那些壯漢一個個打翻在地,哀嚎遍野。
明德此時站在普圓主持身邊,大喊加油,眼中充滿了興奮,怕是想不到唐絕竟有如此的功夫。
謝清依舊默默站在那,氣質出塵,不過此時眼神閃爍。
而那還未動手的周雄臉色略微變了變,見對方功夫不弱,本想開口勸說一番,哪曾料到唐絕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手中的長棍向他狠狠扔來,眼見這棍子帶著破風聲,在周雄眼前越來越大,時難在躲,身子微微一斜,右臂被刮蹭到,棍子也穿過周雄鑲嵌在了紅墻之上,看得周雄心驚肉跳。
“此人氣力驚人!不可硬撼!”
周雄暗暗想道。
卻不曾想唐絕早已突破了暗勁,手中之力一拳斷柱。
唐絕也不廢話,動作干凈利落,長棍扔出之時,已經飛奔向周雄。
一拳打向周雄咽喉,拳風凌厲。周雄心驚此人小小年紀出手皆是殺招,他往后一仰,唐絕手中的拳勁落空,周雄順勢辟出,逼得唐絕不得后退兩步。
遠處田淵不知何時來的,默默站在臺階之上,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
周雄此時也是拿起兩把斧頭對著唐絕劈來,唐絕冷笑一聲,只覺此人勁力不差,但那功夫招式破綻百出,許是突破入了內勁,對招式的理解更加得深刻。
只見那周雄雙斧橫掃過來,唐絕身子一縮,腳步往前一滑,出現(xiàn)在周雄右側腋下,一拳打在了他的肋骨。
只聽咔擦一聲,周雄臉色漲紅,瞳孔放大,口中涌出鮮血,嘴里喊著,“內勁高手!”
隨后身體東倒西歪,重重跌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一拳!
唐絕只是用了一拳,便是將暗勁高手給打昏死過去,周圍的小嘍嘍頓時驚若寒顫,紛紛主動放下武器,打消了原本還想反抗的念頭。
唐絕因成長環(huán)境,殺戮不少,還未突破化境之時,殺的人中也不乏有大意的內勁高手,而今對付一個暗勁的高手,更是手到擒來了。
唐絕也不理睬這些小嘍嘍,慢慢走上前去,手掌化為鷹爪,便是要對著周雄的喉嚨打下,了結了性命。
就在此,普圓主持走下臺階,道了聲佛號。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再造殺戮。”
唐絕不解,開口:“我不殺他,他日后自殺不了我,但是對付你們應是不難?!?/p>
“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切自有定數(shù),何苦執(zhí)著于尚未發(fā)生之事呢?”普圓已來到唐絕身前。
唐絕面色變幻不定,他雖然不同意如此說法,但看著普圓一臉慈悲,想起這幾日的照顧,他點點頭,收回了鷹爪。
片刻,那周雄就被眾位小弟抬著離開了寺廟,連句狠話都沒敢留下,就怕這位突然出手把他們留下。
大雄寶殿外站著的諸位面色不盡相同。
唐絕的殺伐手段似是觸動了凌峰寺的僧人,這幾日相處不錯的僧人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唐絕
明德看著唐絕,一時間參雜著許多情緒,興奮、緊張、害怕......
而謝清也在看著唐絕,眼神感激,卻似乎帶著些另類的情緒,一時竟也無法描述。
而那原本還站在石階上的田淵不見了蹤影。
半山腰,田淵坐在唐絕前幾日突破過的涼亭,腳下湖面平靜,遠處高山仰止,初升的太陽微微破曉。
他一動不動,似是個石人。
山上的石道遠遠傳來了聲音。
“這次真倒霉,居然碰到了內勁高手!”
“是說,這次回鎮(zhèn)上和老爺說一聲,多叫幾個高手,看他能不能行!雙拳還難敵四腿呢!”
“就是就是!”
幾人說話間已是來到了半山腰的涼亭,眾人浩浩蕩蕩,抬著昏迷的周雄向山下走去。
田淵起身,望著巨大的彌勒佛石像,此時清晨,山間云霧繚繞,籠罩在石像頭頂,遮住了石佛的雙眼。
他合十參拜,而后取出了背后的長刀。
淡淡自語。
“血滴子不怕麻煩,但也不會任由麻煩找上門?!?/p>
凌峰寺
唐絕坐在禪院,旁邊只有明德小和尚。
“唐...唐絕,你你功夫這么好,能教教我嗎?”明德此時站在院中,眼神復雜,似是鼓起了所有勇氣,對唐絕開口。
“你為何要習武?每天做個快樂小和尚不好嗎?”習武之路何其艱難,非大毅力者無法成就巔峰,唐絕反問。
明德望著禪院拱門外長長的通道,紅墻綠瓦,他思索了片刻,摸著滾圓的腦袋,聲音幼稚卻是堅如磐石。
“我想保護主持師傅保護寺廟!他們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
唐絕看著明德呆了呆,不曾想到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想法,他摸了摸明德的小腦袋,明德小和尚沒有反抗,唐絕望著廣袤蒼天,白云依舊,苦笑了一聲。
“可是,真的太苦了呢。”
明德不明所以,許是年紀太小,也并不明白,不過眼中堅毅,大聲道:“我不怕!”
此時,田淵正從院外走來,麻衣上沾有血跡,臉色淡然,他看了二人一眼,點頭示意,也并不多說,就進了禪房之內。
唐絕坐在院中,手掌撫摸明德小和尚的腦袋,望著田淵的禪房,發(fā)出了一身悠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