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潤」
曖昧的氣息還未消散,可深情款款看著他的人,口中吐出的話語卻字字誅心。
“阿潤,你代我去看看”
砸門聲與叫罵聲夾雜著,他們都知道出去意味著什么,可他依舊選擇了放棄他。
敲門聲越發(fā)急促,懷里的人兒被半推出去。
陳天潤緊抿雙唇,捏的泛白的手指終究還是松開了。
頭也不回的推門而去,他的心隨著那聲阿潤死了。
他走的干脆利落頭也沒回,落入塵土的一行清淚卻無人知曉,門外‘砰’的一聲槍響,結束了年少時所有的情絲。
冬日零散的雪花打在陳天潤身上,混合著泊泊鮮血,氤氳的純白與猩紅,竟有幾分說不出凄美。
它將陳天潤永遠的留在山城的冬日里,也將左航永遠困在了冬日的山城里。
那聲聲阿潤終是無人應答……
「蘇朱」
這是朱志鑫逝世的第二日,人人都說蘇新皓瘋了。
他想也是,那被他捧在心尖上寵的人兒因他折辱而死。
讓他最為崩潰的是,朱志鑫早就預感到了,可他為了自己心甘情愿赴死。
一次次的在夜里驚醒,讓他開始神經衰弱,人迅速的蒼老下去。
幾日沒有睡眠已使蘇新皓心力交瘁,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而朱志鑫留下的那封信讓的殉情成為理所當然的事。
信中只有幾個字‘阿皓,來生我娶你可好’。
大顆的淚水將信紙打濕,筆墨被暈染成花,鮮血交織,鮮艷凄美……
少年的愛葬送在山城,可山城從不缺少年,也從不缺赤誠的愛。
「極禹」
張澤禹鐘情于張極,這是連牙牙學語的孩童都知道的事。
而張極喜歡張澤禹,這是天地間獨獨他一人知道的事。
兩人身份懸殊,一人是那高高在上的軍閥之子,而另一人是那賤如淤泥的平民之子。
年少時的心動很簡單,可以只緣于那驚鴻一瞥。
而年少時的心動很殘忍,它注定只能在年少時。
‘張極,你看看我啊’
‘張極,我喜歡你’
‘張極,你理理我吧’
少年的話總是很多,但這三句是他最后的遺言。
張澤禹死在了張極懷里,因為動蕩不安的社會是有暴亂發(fā)生,而最先遭殃的永遠是執(zhí)掌權力的人。
張極抱著張澤禹,和他說了第一句話。
‘張澤禹,我看你了’
‘張澤禹,我還抱你了’
‘張澤禹……我喜歡你’
少年幾度哽咽,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很多,可張澤禹再也不能回應他了。
少年的愛熱烈而誠摯,少年的愛持久而痛心。
少年不在,而彌留的愛永遠在張極心里 。
他選擇了帶他去看山,看水。
看過所有的美好后,在一個青山綠水的春日里,張極迎來了和少年的相擁。
他帶著笑意劃破了手腕,流出的血液鋪成一條小路,指引他走向許久未見的少年,在無人打擾的地方,不顧世俗,不顧身份,只有兩人,慢慢的享受彼此的愛意。
那時,張極可以大聲的回應張澤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