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最叛逆的時候是高三畢業(yè)。
父母一心讓她讀本科院校,考不上那就重讀,反正不能去念???。
成績出來,云初落榜,父母惱羞成怒斥責(zé),“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干,你倒好,連讀書都讀不好?!?/p>
云初說自己的成績可以上xx學(xué)醫(yī),讀出來也能當(dāng)個護(hù)士。
父親嘲諷地說:“你讀那些野雞大學(xué)有什么用!將來能有什么出息?哪個醫(yī)院敢要?”
面對父親的咄咄逼人,母親的沉默。
云初一怒之下,撂下狠話,“對,我就是沒有出息,真是讓你們白養(yǎng)我了。”
鬧完的第二天,云初連夜從鄉(xiāng)下到縣城。
遠(yuǎn)走他鄉(xiāng)的云初開始了打工生活。
父母打電話來也是說風(fēng)涼話,說年齡大了,翅膀硬了,敢離家出走了。
甚至打感情牌,“我們都是為你好,哪個做父母的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過好。我告訴你,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子女的,子女不聽父母的話,沒有一個好下場,沒有例外?!?/p>
父母沒有妥協(xié),云初也沒有。
那些話像是毒藥,云初喝不下。
在外邊工作的云初也不曾想著要家里的錢,最難熬的那幾個月里,口袋空空又生病。
云初預(yù)支工資緩解囧境。
后來遇到問路騙子,將云初騙的又口袋空空。
云初對人性漸漸感到麻木失望。
生活也不過如此。
二十歲,云初談了第一段戀愛。
陸浩比云初大兩歲,長的一般,但耐看。
陸浩活潑開朗,與云初截然相反。
云初不愛說話,看起來呆呆的,一身書生氣息。
但,陸浩就是被這么個嬌小可愛的蘿莉吸引了他。
奶茶店見過后,陸浩這個無業(yè)游民天天到人家店里喝奶茶,一待就是半天。
后來,加上微信。
陸浩來的更勤快。
云初每天下班,被陸浩護(hù)送回去。
陸浩花言巧語地說:“天黑,你一個人不安全?!?/p>
云初沒有戀愛經(jīng)驗(yàn)也能知道他的行為舉止想表達(dá)什么。
云初被打動的不僅是每日護(hù)送,有次大半夜醉醺醺的陌生人發(fā)了瘋似的猛敲房門,邊敲邊喊:“開門?!?,云初害怕極了,以為等會這男的就會自行離開。
沒想到他變本加厲,云初沒辦法,只好報(bào)警。
后來在派出所錄完筆錄,云初不敢一個人回去,便找陸浩。
陸浩以最快的速度出現(xiàn)。
有了依賴性和習(xí)慣便上癮。
在一起后,陸浩提出要合住。
云初同意。
同居的日子里,比云初想的還要更糟糕。
陸浩沒有工作,每天窩在家里不是打游戲就是睡覺,房屋不收拾,晚上就出去和朋友喝酒。
云初每天早出晚歸,還得顧著他。
矛盾一天比一天多。
不到半個月,云初提出分手。
陸浩像是抓住她的軟肋,說:“怎么?睡了就不想負(fù)責(zé),離開我誰還會保護(hù)你???”
在氣頭上的云初毫不示弱地喊回去:“什么叫我不想負(fù)責(zé)?你是男人嗎?天天吃我的喝我的,還睡我的地,你有什么資格在這批判我?還有,你保護(hù)我?我們談戀愛以來我需要你干過什么?”
“是幫我抓壞人還是替我怎么了?”
陸浩自知沒理,可憐巴巴地說:“寶寶,我是愛你的??!”
愛?云初真是覺得好笑。
愛是空頭支票嗎?是無止境的在她面前抽煙喝酒打游戲擺爛嗎?是將她當(dāng)傭人使喚嗎?
云初決絕要分手。
陸浩沒轍,連夜搬走。
認(rèn)識三個月交往兩個月。
一年的時間又即將過去一半。
通過這次戀愛,云初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放在男人身上。
比起缺愛,她更缺房缺車。
會難過,但不會一直難過。
看透后,云初專心謀事業(yè)。
二十四歲,依靠網(wǎng)絡(luò)火起來的云初成功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錢,人的視野都開闊不少。
自然,云初的追求者也更多。
誰能拒絕人美多金的可愛蘿莉呢!
遇見唐南,云初再次陷入愛河。
唐南也是名小有名氣的顏值網(wǎng)紅博主。
這次是云初主動追求的人家。
作為一名純顏控,云初第一眼就被唐南的長相征服,唐南臉蛋屬于硬漢型,聲音偏軟奶狗型。
如此反差萌,云初好感更是加加加。
和唐南在一起后,云初變成黏人精。
除去兩人工作時間,無時無刻黏在一起。
壓馬路、看日落、牽手、擁抱,云初以為自己得到了很好的愛情。
唐南性格溫和,會抽煙喝酒,但沒有癮,懂克制,對待云初也是溫柔無比。
和唐南在一起,云初過馬路會被牽著,不看路也不怕被車撞,吃東西沒有殼,來姨媽發(fā)脾氣有唐南受著。
云初的小脾氣漸漸被慣出來,因?yàn)椴挥米黾覄?wù)不用懷疑男友的愛。
兩人不過問彼此的過去,只談將來的打算。
談了一年,再確定好婚期時。
唐南突然說:“我前女友回來了?!?/p>
云初的好心情立馬消失,她理智地問:“嗯?”
“我們分手吧。”
云初不理解他怎么可以說分就分,她沖著電話咆哮:“那我呢?一個替代品還是什么???”
“對不起。”
屏幕傳來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
唐南掛斷電話后,云初的情緒崩了,像是回到十八歲那年,與父母的爭吵,眼淚斷線般地流。
云初自以為對感情已經(jīng)很無所謂了,沒想到失去的時候心還是難過,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這次分手,云初像是喪失了工作能力和生活自理。
每天渾渾噩噩,恍若失了魂。
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過去半月,唐南來求和好。
云初猶豫不決。
在唐南連哭帶哄且再三發(fā)誓下,云初心軟了。
婚期不變,如期舉行。
結(jié)婚后,云初給父母買了房,安頓好他們,無后顧之憂的和唐南在外地生活。
云初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唐南又出乎意料的出軌。
出軌對象正是前任。
說來也巧,不作死就不會死。
唐南前任死乞白賴的給云初發(fā)了張照片,配文:[你老公在我懷里]
這主權(quán)宣誓的令云初惱火。
云初冷靜下來后當(dāng)即找律師辦理離婚協(xié)議。
在正式提離婚前……
云初忍著惡心刻意討好唐南。
收集好出軌資料,確保萬無一失,云初才心如死灰的把資料甩在唐南面前。
云初走出民政局那天,市里下了初雪,收到了爹媽問候的短信。
時至今日,雖和父母緩解關(guān)系,云初卻也沒法真的毫無保留愛他們。
出走小半生,又是一個人啦。
云初扯起嘴角,無聲苦笑著,將手機(jī)揣回大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