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4鳶兒，朕始終覺得虧欠于你，只是如今再說下去，便是不解風情了。

皇上靠我近了幾分，低語道：

皇上4侍寢的規(guī)矩，你應當懂。

我抿了抿唇，盯著他的灰眸，問：

我若是臣妾說不懂呢？

皇上4那便按你的規(guī)矩來，也讓朕見識見識燕赤的女子有何不同？

我……嗯。

一晌貪歡。

他眼中的癡迷也叫我飄飄然，或許以后的日子不會那么難。

次日清晨，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人，婢女服侍我洗漱過后，趙公公端來一碗湯藥。

他三推四組不說明緣由，卻叫我一定要喝那碗藥，正猶豫間，卻聽見皇上的聲音：

皇上4那不過是一碗避子湯。

我似懂非懂地看他，他緩緩解釋：

皇上4你無需子嗣傍身，也不怕沒有退路，沒有子嗣，朕才能更無顧慮地寵愛你。

我心頭一顫，卻還是柔聲道：

我好。

我接過那碗藥，一飲而盡。

苦澀的滋味在唇齒間滑過，我抿了抿唇，抬頭看他：

我陛下可滿意了？

他分明該松一口氣，卻不知為何緊閉雙眼，羽睫輕顫：

皇上4好，朕的好愛妃。

他拉我入懷，可我只覺得冰冷。

皇上4朕又欠你了。

他抱我的手緊了緊，我苦笑著開口：

我臣妾以為皇上昨夜的話不算數了。

皇上4算數，自然算數。

我望向那只空碗，喉嚨發(fā)?。?/p>

我臣妾不會為您生下皇嗣了。

皇上4鳶兒，朕如今確信，你是站在朕這邊的。朕今日之舉沒得選，你別怨朕。

我臣妾如今只有皇上了。

他捏了捏我的手，安撫道：

皇上4朕叫人送你回去，若是身子有何不適，便去找太醫(yī)瞧瞧。

回到云意閣，解滄瀾已經等在殿內，他同情的神色讓我明白他早知道有此一遭，我心里難受，對上他也頗有幾分氣惱。

他卻不生氣，用平淡的語氣安撫，又告訴我糾結誰對誰錯已經不再重要。

這的確不重要，但我需要一個發(fā)泄之處，否則我日后面對皇帝又該如何自處呢？

見我仍舊情緒激動，他終于說出了實情：

官員那碗藥已經被我換過了。

聽到這話時，我感到慶幸的同時，也覺得解滄瀾的勢力遠超我的想象。在這皇宮，他的眼線遍布四周，盤根錯節(jié)，令人膽寒。

好在，我們是盟友。

我望向他的臉，真誠地道謝。

他反倒錯愕起來，直說沒幫上什么忙。

我搖搖頭，垂眸淺笑：

我你已經幫了我許多，這宮中有過太多異族女子，她們孤身只影，我至少還有你。

官員如果你想哭的話，我可以再陪你一會兒。

他的聲音那樣溫柔，我終于禁不住紅了眼眶：

我他們從未告訴過我，皇上會這樣對我。燕赤的愚蠢行徑，卻報應到我頭上，為什么……

他輕輕環(huán)住了我，我哭訴著，只覺得頭腦昏沉，逐漸陷入一片昏暗。待我醒來之時，他已經離開了。

秦桐取來冰塊，為我敷紅腫的雙眼，又告訴我皇后診出了喜脈。

我記得這位皇后，端莊大方，進退有度，實在是做皇后的好材料。她與我同歲，卻不必廢心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同我相比不知幸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