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義姐先我一步入宮,如今是皇上的貴妃,本想靠著她的權(quán)勢,我能好過一些,沒想到在我出冷宮的當(dāng)月,她就被貶為充儀,取而代之的正是我的死敵饒沐華。
不僅如此,她還奉命協(xié)理六宮,眼看著她位同副后,我卻無可奈何。
好在皇上還是念著姐姐的好,又將她晉為淑妃。
年底之時,貼身婢女阿妤告訴我如今奉天樓對外開放,若是我有何愿望,都可以去求一求。
我雖不甚相信,卻也知道我如今奈何不了饒沐華,若是那神明真的那么靈驗,我自然是要去求求的。
我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誠心祈求皇上能多寵愛我?guī)追帧?/p>
說也奇怪,這月過后,皇上時不時會來我宮中看望,連各路妃嬪也接二連三地同我交好。想來鬼神之說,果真是心誠則靈的。
出冷宮半年,終于輪到我侍寢,看著眼前熟悉的容顏,我喉間滯澀。
曾幾何時,我也將他當(dāng)做一心人,只是如今,他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我的心又沉下幾分。
皇上5這么多年沒見,你有什么要對朕說嗎?
我懷著最后一絲希冀告訴他我是冤枉的,不是想靠他扳倒饒沐華,而是想看看他是否一如既往。
他的表情很奇怪,先是偏過頭輕笑,隨即正視著將我拽到榻前,語氣冷然,仿佛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皇上5這么多年,你還是沒有好好反省……
皇上5不過無妨,相信愛妃很快就會明白了。
他貼我更近,吐出的氣息引我微微戰(zhàn)栗,我即刻就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要“身體力行”地告訴我什么叫上位者的威嚴(yán)不容挑釁。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敗了,就得彎腰,搖首乞憐。
可也僅限今日了。
往后我會一步步爬上去,即便腳下枯骨成堆,也無妨。
侍寢過后,我被晉為御女,賜號韶。
與此同時,饒沐華之父過世,被封為國公,這是她噩夢的開始。
一個沒有父親的女人,又怎能在后宮走得長遠(yuǎn),即便她已是貴妃,卻也只能止步于此。
宮女娘娘,大事不妙了,方才芊貴妃以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將您降為選侍。
阿妤告訴我這消息時,臉上的焦急都快溢出來了。我被她的赤子心腸感動,遂安撫道:
我別擔(dān)心,她此舉在我意料之中,左右她不能將我打入冷宮。
對著一個婢女,我自然也不能完全袒露心扉,我沒說的是,饒沐華失去母族勢力,還不知收斂,早晚會引火燒身。
轉(zhuǎn)機(jī)就是在此時來的,趙公公說皇上這些日子十分煩惱,要我前去勸一勸。
趙公公的意思自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沒有皇上授意他又怎敢自作主張。
我明面上答應(yīng),笑意盈盈地送他離開,等我去圣宸宮時,卻只字不提他的心事,只是一味地說饒沐華的壞話。
圣宸宮里不能有旁人,除非皇帝親口告訴饒沐華,否則無人會知曉我說的這些話。
如此一月,他終于忍不住下旨將饒沐華將為芊昭容。
是夜,我來到御花園,看見了一個孤寂的背影。
我皇上為何嘆息?
他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將一切和盤托出。
原來是安平侯之女想要入宮,他來問我的意見,這事本由皇后定奪即可,也不知他為何非要我來當(dāng)這朵解語花。
只是既然他按了我的意愿行事,那送他一個美人又如何呢?
次日,阿妤就告訴我,皇上已經(jīng)將安平侯之女接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