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在外頭自由自在,如今據(jù)在這宮里,艱難度日,只覺得一日日都難捱極了。
終于,這日,公公傳旨,說師兄召了我侍寢。我其實不大明白侍寢的含義,我只知道如此便能見到師兄了。在這宮里,我只認識他一個,旁的人,總是很難說得上話。
鳳鸞春恩車一路晃到了圣宸宮,師兄正坐在榻邊,見我來了,也只是溫柔一笑。
我大著膽子喚他:
我師兄。
他微微一怔,仿佛想起了什么,表情真摯了些:
皇上12小臻?
我聽他叫我小名,也放松下來,笑著坐到他身邊,半是撒嬌半是埋怨:
我我還以為師兄早就忘了我了。
他一戳我的腦門,揶揄:
皇上12你這猴兒似的性子,叫人忘記也難。
我板起臉,佯怒:
我師兄笑話我。
他哄了我兩句,正色起來:
皇上12你怎么入了宮?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我耷拉下臉,搖了搖頭:
我要不是師父病亡,我也不會來投靠師兄,這也是聽說選秀能見到你,我才來的。
皇上12師父他……
師兄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難過,
皇上12沒想到不過幾年不見,就天人永隔……
這話題實在沉重,我只好再次開口:
我如今我與師兄相認,師父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皇上12你既入了宮,又成了我的后妃,我自然會照料你。你……
他看了我一眼,低咳一聲,
皇上12如今年歲尚小,侍寢之事便往后挪挪吧。
我不解地看他:
我師兄,我已經(jīng)十七歲了,不小了。
師父曾說要替我找一位如意郎君,可惜他挑挑揀揀,這么些年也沒個動靜。后來師父病重,此事也就擱置了。如今我是師兄的人了,自然不再需要找什么如意郎君。
皇上12總之,過些時日再說。今日,你就先回宮吧。
我的目的達到,睡在哪里自然就不重要了,看著師兄一案的奏折,我直覺留在這里只會打擾,遂點了點頭:
我那好,我回皓雪居了。
這日,我在寢殿里研究劍招,便看見阿桃一臉沮喪,問起的時候她還吞吞吐吐地將手里的東西藏到了身后。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使哪里是我的對手,我側(cè)身一掏就看見那物什:
我原來是些碎銀子,這有什么好藏的。
宮女主子,是奴婢沒用,掖庭那些人拜高踩低,送來的銀子不足數(shù)便罷了。奴婢去理論,偏生被罵了一頓。
我什么?他們竟有這么大的膽子。
我一聽便坐不住了,提起劍就往外跑。阿桃一把摟住我的腰,半跪下來:
宮女主子,您千萬別沖動。若是因此惹得掖庭的公公不開心,咱們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我怎么說我也是主子,哪有惡奴欺主的道理?
我早聽說宮里的人十分會看主子眼色行事,沒想到我安安分分的,竟也礙了他們的眼,迫不及待來落井下石。
妃嬪呵!主子?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貨色?
說話的人是上官常在,她是這屆秀女里位分最高的。
妃嬪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到皇上跟前賣弄??上О €不是怎么去的圣宸宮就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