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嬪啊——
耶律蕓笙尖叫一聲,香粉混著茶水淋淋漓漓掛了一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勾了勾唇,心中郁結散去幾分,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去。
耶律蕓笙反應倒快,斜倚在太師椅上,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喚。霜雪得了她的眼色,一把將我抓住,又命底下的丫頭去圣宸宮請君冉。
我一把甩開霜雪的手,悠然地坐到椅子上,扣著指甲玩兒。
君冉匆匆而來,披風帶進來一陣寒氣,我縮了縮身子,他便離我遠了幾分。耶律蕓笙眼底劃過譏誚,霜雪將方才的發(fā)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
宮女我家娘娘本是想同妧婕妤和解,沒想到妧婕妤一來,沒說兩句,就拿起熱茶潑到娘娘身上。
耶律蕓笙看好時機開口,語氣柔弱,表情楚楚可憐:
妃嬪不怪妧妹妹,是阿秀不好。
君冉的眉深深地蹙起,目光掃過我的時候又松懈幾分,他最終道:
皇上16妧婕妤落水后身子尚未痊愈,你日后不必召她來竹雅小筑。
耶律蕓笙顫著唇,目光能將我灼穿:
妃嬪臣妾知錯。
皇上16朕明白你是好意,你身子重,這冰天雪地也不必常往外走,若是悶了,朕便尋些書來給你解悶,可好?
耶律蕓笙撐起一抹笑來,走到君冉身側:
妃嬪阿冉待我好,我心里明白。
我見不得他們郎情妾意,很沒眼力見地開口:
我若沒有旁的事,臣妾便告退了。
皇上16小妧,你……
妃嬪啊呀,阿冉,我……
耶律蕓笙一手捂著肚子,嬌嬌弱弱地躺到君冉懷里,君冉果真偏過頭去,緊緊摟著她問:
皇上16哪兒不舒服?
我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就走。耶律蕓笙的聲音自背后傳來:
妃嬪方才肚子疼了一下,這會兒好些了。
晴水居。
宮女妧婕妤,您在就好了,太后娘娘傳您去一趟建章宮。
我點了點頭,月紓走過來為我挽發(fā):
宮女小姐入宮后便沒拜見過太后,今兒是怎么了?一個二個的都來傳。
我扶了扶鬢角的臘梅花,嗤笑道:
我她又不是皇帝的親娘,從前便不曾拜見,如今更不必見。
宮女這身緗色的旗裝倒與小姐發(fā)間的臘梅相映成趣。
我看向那旗裝上繡著的兩朵菊花,道:
我倒是莊重,就這身吧。
梳洗打扮一番已然過了小半個時辰,等到建章宮的時候,太后的臉色顯而易見地難看。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太后就提到我專寵一事上,說實話,當今專寵的應是耶律蕓笙,我一不是君冉心上人,二又剛小產(chǎn),說什么我近來也霸占不了他全部時間。
只是太后說得認真,我便隨意地聽一聽。數(shù)落了約摸一炷香時間,太后道:
太后是時候叫皇帝將你放一放了,來人,傳哀家懿旨——
太后婕妤封氏,禁足一月。
我淡淡地接了旨,月紓卻很大不高興?;貙m路上,壓著聲音道:
宮女太后娘娘處事也太偏頗了。
我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笑道:
我近來耶律蕓笙仿佛總去建章宮,這婆婆的耳旁風也是好使的。
宮女小姐既然知道,為何不辯駁?
我有用嗎?你覺得是君冉會幫我,還是太后會手下留情?
我揉了揉月紓鼓鼓的腮幫子,安撫道:
我咱們就當這個月靜靜心,沒人來打擾豈不更美?